虽然他知道兰尼平常也没有怎么提,但是此刻他知道要顺着赫德森太太的话说:“兰尼性格有点闷,有时候他不会主动表达自己,所以很多时候反而会造成别人的误解。兰尼一直都很喜欢你们莫里亚蒂教授的。来这里之前,兰尼跟我千叮万嘱,一定要好好看着莫里亚蒂教授好起来才行。”
赫德森太太又继续说道:“兰尼现在知道他很不舒服,一定很难过。他很喜欢莫里亚蒂教授,每天晚上都在看他的录课,甚至有一次连夜都没睡,只是为了提前预习莫里亚蒂教授的课程,在课上做好表现。”
阿尔伯特十分意外,从他两次邀请被拒,他完全没有想过兰尼真的喜欢莫里亚蒂教授。可阿尔伯特毕竟也不是和兰尼生活在一起,事情看得并没有他们这些同住屋檐下的房东与室友更清楚。
他顿时若有所思,脚步也松动了,“请你们过来吧。”
如果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的话,阿尔伯特觉得自己刚刚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
※
莫里亚蒂教授与阿尔伯特共住一间豪华的套间。
他们的船舱位于诺亚号游轮的上层甲板,温暖明亮又宽敞。当赫德森太太和华生进入船舱时,他们便立刻被温馨的氛围给包围。
船舱内部的墙壁饰以深色的木材,散发着古典的气息。迎面一个窗户占据着整个一侧的墙壁,透过窗户,可以望见碧蓝的海洋朝着天海交接之处,不断地延伸。
客厅区域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扶手椅,软绵绵的白色羊毛地毯覆盖在地板上。一张充满古典韵味的木制咖啡桌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学杂志,显示出莫里亚蒂教授对知识的追求与热爱。
整个船舱的装饰充满着古典和现代的结合,营造出一个舒适,雅致且宜人的环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为整个空间增添了温暖的光彩。
赫德森太太环视周围一圈后,对莫里亚蒂教授本人越发期待。
在阿尔伯特进屋之后,赫德森太太便听到清悦优雅的声音从卧室深处传来,“阿尔伯特?你买药回来了?”
阿尔伯特的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我去给你带了一名医生。兰尼先生推荐的,还有兰尼先生的房东太太也跟着过来了。”
这话落下来后,卧室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翻被子的声音。
还不等华生说让病人躺回去,
那名披着温暖的深色披肩,
穿着浅色丝质睡衣的单薄青年便从卧室门口慢慢走了出来。
“抱歉,请原谅我此刻的不得体。”
华生很快地说道:“是我们打扰你了,很抱歉。”
莫里亚蒂教授笑意里面充满善意与友好,声音清浅,也充满温暖,仿佛老友一般地说道:“请不要这么说。你们是兰尼的朋友,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位年轻的金发青年,在外貌算得上完全的优越,即使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但是他的气度优雅,动作举止充满教养与矜持。当他微笑着迎向客人的方向时,仿佛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让人无法忽视的亲和力与魅力。谈吐间的书卷气让赫德森太太能感受到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氛围弥漫开来。
她感到意外的是,莫里亚蒂教授如此年轻,且拥有如此完美的外表。
若非兰尼是醉心于书本的小呆子,赫德森太太或许会认为兰尼其实已经深陷于莫里亚蒂教授的迷人外表和优雅谈吐之中了。
同样是高智商人群,赫德森太太发现原来有人性格还可以那么温和善良,平易近人。
华生也没有想到对方比他想象中的年轻那么多,如果在大学校园里面行走,这位教授估计会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位年轻稳重的大学生。
见他的额发鬓间头发都被沾湿了,华生猜想这他应该是因为晕船时出现了冷汗,所以才会这样的。
虽然现在还是冬天,但是船舱里面都是暖气,根本还不至于冷到需要披披肩。
华生催促道:“莫里亚蒂教授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我带了听诊器和血压计。”
莫里亚蒂教授靠在门边,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似乎并不太想要给更多人添麻烦,轻声道:“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这只是小小的晕船问题,其实可能没必要麻烦医生。”
他之所以从房间出来,也是为了更好地拒绝别人的好意。
赫德森太太坚定地说道:“你这副虚弱的样子出现在兰尼面前,他一定很难过的。请让华生先帮你看一下吧?”
华生也开口说道:“兰尼叫我过来,可不是让我来听你这句话的。我要是带着这句话回去,他也会不高兴。请莫里亚蒂教授就当做帮我们这个忙吧?”
华生不由分说地赶着莫里亚蒂教授回他的卧室,结果发现他现在正在发低烧。
“我现在给你开一些非处方药物,要是演变成高烧,就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了。”华生严肃地说道。
阿尔伯特也没有发现威廉开始发烧了,毕竟今天早上威廉的情况还并没有那么糟糕。听到华生那么说之后,他立刻询问应该吃什么药,该怎么处理。
华生也知道阿尔伯特心急,便列了详细的看护细节,最后落笔的时候,说道:“不要让他继续吹风。他应该是今天早上着凉了。”
这话落下来后,莫里亚蒂教授和阿尔伯特的眼瞳里面同时闪过一丝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