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以后我的孩子也要像你跟大哥一样,好好读书,将来考学!当兵!”大丽摸着肚子坚定地说道。
“当兵不一定,考学是一定要考的。”崔玉珏说道,“那怕是个中专呢,就拿我市里的同学吧,读中专的和没读的都不一样,虽说都是进厂,读中专的就是办公室的干部,没读的就是工人,虽说赚得钱差不多,可是一个是出力的,一个是坐办公室的,能一样吗?”
将来她有退伍那一天,最差也是军转干部的身份,又是不同。
大丽点了点头。
她又想到了她的那些学生,现在村里送孩子去公社读高年级的越来越多了,主要是孩子小,不读高年级难道真在家里疯跑吗?
怎么样也要小学毕业啊。
偏偏小学之后,又有一道叫初中的坎!初中支出更多不说,公社的初中教学质量差,宏波和玉珍拿回来的卷子,给在公社读初中的同学看,同学都做不上来,去找老师问,老师都做不上来。
将来中考刷下去绝大多数人,整个公社初中,最多一年考上高中的也不过是六个人,考上中专的也就是四个。
也难怪很多家长看不到希望,把初中当成是“托儿所”,孩子要是上学早小学毕业的时候才不过十三、四岁就去初中混两年,要是上学晚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十五、六岁了,就直接回家了。
这样的孩子,将来依旧是农民,看不出跃出农门的希望……
大丽叹了口气,想自己家的孩子充满希望,想自己的那些学生们,又想替他们叹息。
那些资质平平的也就罢了,有很多孩子资质不差,放到县城的初中中考也是可以搏一搏的……
“你叹什么气?”
“我在想我的学生们。”大丽把学校的事跟崔玉珏说了。
“村小学只有三个年级?两个老师?”
“是啊,在村里没有拖拉机的时候,很多孩子上到三年级就不念书了,就算是现在有车了,很多人家也舍不得让孩子继续读书,尤其是女孩。”女孩不管成绩如何,去公社读小学“拉下”一批,升初中拉下绝大部分……
“不能扩建学校吗?”
“扩建学校钱从哪儿来呢?得教育局立项才行!再说就算是扩建了学校,老师又在哪儿呢?”尚老师是因为对靠山屯有感情不想走留下的,自己因为是本屯子的人一直留在这里,外来人谁会来呢?就算是来了能呆长吗?
唯一的指望是村里将来有自己的初中生,回来像她一样当老师,可村里的财政能支撑吗?
她现在已经是一年一发工资了,有编制的尚老师也是四个月或五个月发一次工资。
听完这些困难,崔玉珏也跟着叹气,“宏学总说他爸妈供养他读书不容易,原来是这样。”
“他当年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生和高中生,人家都笑我爸异想天开呢,也没看看祖坟有没有冒青烟,就一个劲儿的供养学生,后来我二哥长起来了,成绩比他好,他高考失利之后没有复读,直接当了兵,为得是节省家里的开销,我二哥去年才考学走,到了我这里,我也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生,还是女孩。”
“你家的负担挺重的。”瞧着马家的外表和摆桌的丰盛,看起来条件很好。
“也不算负担重了,我大哥现在毕业当干部了,我二哥上大学也不怎么用花钱,宏生也能赚钱了,我嫁人了,宏波和玉珍他俩我们一人伸把手咋地也能供出来。我爸妈好强,不肯跟我们张口。”
“花钱让孩子读书,花多少都划算。”
“我爸也这么说的。”大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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