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您,欠揍吗?
你忘帘年,桃夭是怎么霍霍这片地的了吗?还是您忘了,前几您是怎么跪在琉璃阁面前的?
啧啧啧,真是有人自己找死,别人想拦都拦不住。
莫冬儿:“砸。”
“是。”
随即一道长鞭下去,鞭梢划过桌椅,顿时屋内一片狼藉。
“哎哟。”楼上的姑娘们纷纷又被吵醒,一个个怒气冲冲的了房门,“睡觉都睡不清闲,到底是干什么呢?拆……”
“啊!”刚起来的姑娘们,头发均是乱糟糟的,衣衫不整,妆容未上。又因着原本就是青楼里的姑娘,也不讲究什么就寝的规矩,各各半露着大腿,上衣也只不过一片肚兜,顶多也就是披着薄纱。
外面站着的人群里,有人冲着姑娘们吹了声口哨。
姑娘们也没想到外面站着那么多外男,赶紧转身回去整理衣裳。
胆子大些的姑娘,反而将肩上的薄纱往下扯了几分,冲人群里抛着媚眼儿。
底下的人群里顿时又传出来几声口哨声。
莺歌正在屋里,趴着门缝往下看。
她从这个方向,看不见外面姑娘的脸,只能看见一头墨发,发间藏着一只闪闪发光的红铃。
桃夭,她只见过一次。红纱覆面,一身红衣的桃夭,光是那双凤眸就够引人注意了,也没听过桃夭发间带着什么红铃。
红铃,如今这街头还哪有售卖铃铛的地方?这位姑娘的来头,怕是不。
桃夭一个花魁,怎能有如此大的手笔,在安如兰的手底下讨到铃铛?莫不是,安公子,是桃夭的裙下之臣?
若是以前,莺歌不准会嫉妒。可莺歌现在一心只想着那夜与她想谈甚欢的非墨公子,倒是顾及不上安如兰了。
可惜,满心满眼想着安如兰的,大有人在。
“妈妈,是何人在此扰了我们的清希”
恍若一声莺啼从楼上传了出来,千回百转的,恍若转到了饶心坎里。
就连口哨不断的人群里,也顿时静谧下来。
一双玲珑玉足,赤着脚从楼梯上踏了下来。
再往上,是一截莹白如玉的腿,紧接着,是姑娘家的湛蓝色裙摆。玲珑有致的身子,精致如画的眉眼,一双潋滟着水光的含情目,步履间,尽是勾人。
孟妈妈沉了脸:“素柳,你怎的下来了?还不快回去?”
寻花楼里,孟妈妈倾尽无数财产打造的花魁,素柳。
众人顿时不乐意了,“诶,我孟妈妈,这么个美人儿,我没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再了,您藏着掖着,也不能自个儿享用啊!”
“是啊,孟妈妈,给我们多看两眼又没什么,在这楼里,还不都是出来卖的?”
翠柳咯咯直笑,“公子的极是。妈妈,我出来看看,也无妨。”
孟妈妈:“胡什么!还不快进去!”
“孟妈妈,你这可不厚道!”
孟妈妈刚想反驳,一双玉手搭在了孟妈妈的肩上。
素柳附身,贴在孟妈妈的耳边道:“妈妈,交给我便是。”
孟妈妈咬了咬牙:“你可是我……”
“妈妈放心。”素柳抬头,面向莫冬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砸我寻花楼的门面?”
莫冬儿面无表情,“桃夭。”
琉璃阁花魁桃夭,对上了寻花楼花魁素柳。不只是楼上偷看的姑娘们屏住了呼吸,就连人群里,也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素柳笑了笑,“桃夭?我是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