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年微微蹙眉:“之前太医不是说,已经好了的?怎么又不好了。”
长孙皇后苦笑一声,摇摇头,并未作
答,却强打起了精神看着?魏璟睿道:“好孩子,到本宫这里来。”
魏华年原本以为魏璟睿会像方才面对魏天临那样,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毕竟魏璟睿一向如此,除了周锦鱼,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长孙皇后原本也没指望着?魏璟睿能听懂她的话。
但?让在场人都意外的是,魏璟睿在听了长孙皇后的话之后,静了片刻,竟然主动松开了魏华年的手,向长孙皇后的床前走了两步,眨了眨眼,静静的看着?床上的长孙皇后。
虽然魏璟睿只是挪动了两步,且同长孙皇后的床前还是有一段距离,但?是却足以让长孙皇后怔住了,她惊讶的看着?魏华年:“璟睿他,是不是好了?”
魏华年反应过来,神色如常道:“没有大好,不过同往日比起来,是好了些。”
长孙皇后十分欣慰的道:“如此便好,你为了他,这些年可是受苦了,如今总算苦尽甘来。”
长孙皇后想要伸手,来捏一下不远处的魏璟睿的小脸,但?魏璟睿却本能的缩了身子,又退回?到了魏华年的身边。
长孙皇后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长孙皇后看了眼跟前伺候的大宫女流苏,流苏立刻会意,吩咐满殿的宫人道:“都下去吧。”
“是,奴才奴婢遵命。”
等人都退了下去,长孙皇后才道:“前些天我给?你舅父去了消息,说我身子不好,他回?了信,只问太子的事陛下可是定下来了。”
魏华年问道:“舅父还说什么了?”
长孙皇后叹气道:“他还问了你的婚事,可是有着?落了。”
魏华年忽然笑了笑,道:“他人远在岭南,还操心着?京城的事?”
“你舅父一直便不服老。”长孙皇后看了魏华年半晌,终究叹气道:“他同我说,他想回到京里来,想替陛下挂帅去打契丹,问我能不能同你父皇说道说道……我这信还压在手里,一直没敢回他。”
魏华年轻轻摇了摇头,只道:“纵然您去同父皇求情,父皇也定然不会放心让他回?来,他明知接过还让你去同父皇说这事,便是为难你。”
长孙皇后道:“谁说不是,唉,他让本宫怎么同陛下开这个口?本宫
如今在宫中的处境又不好,可他又说都是为着?你大哥好……”
魏华年忽然打断道:“开不了口便不开,您既然病了,便安心养病,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长孙皇后眼里有些苦涩,欲言又止。
魏华年知道她是在担心魏承禄,便道:“舅父既然已然被父皇贬斥,以父皇的脾性,被贬的官员往往已然是失了他的信任,再也没有重新调回?来的可能性,母后您若是去说,必然被父皇怪罪,再者,后宫不得干政。”
长孙皇后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魏华年提醒道:“宫里人多口杂,您收到舅父来信的事未必就没有传到父皇耳朵里,儿臣听天临说,他昨日忽的受了父皇责斥……”
长孙皇后瞬间明白过来,连忙道:“是了,是了,本宫不能去犯你父皇的忌讳。”
魏华年点了头,这才放下心来。
魏华年带着魏璟睿从长孙皇后宫里出来,临快要出宫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二皇子魏弘。
魏弘见了她,停住了脚步,笑看着?她问道:“元昭,你是来宫里见皇后娘娘的?”
魏华年欠了欠身:“元昭给二皇兄请安。”
“免礼。”魏弘居高?临下,笑看着?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哎,元昭,今儿可是初一,父皇摆家宴,没同你府上送帖子?”
他声音说的极大,仿佛是刻意让来往经过的官员来听到一样。
魏华年只道:“尚未收到。”
魏弘轻笑一声:“这样啊……兴许是父皇忘了吧。”他说着,把目光转向了魏璟睿:“那不如由我这个舅父,带着阿璟进去赴宴,你看如何?”
他说着,冷笑一声,便要抻着胳膊,摊开手掌去抓魏璟睿的脑袋。
魏华年要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魏弘的手已经就要按在了魏璟睿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