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旁发呆的纳琪丝听见脚步声,如梦初醒般地扭头,看见那人疲惫地把外套递给女佣,缓步朝自己走来。
女人里面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裙,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低垂的蓝色眼眸眼尾纤长,眼中是一贯的沉静从容。
纳琪丝站起身来喊了一声母亲。
泽诺比娅。弗洛尔,这个女人,也是当今弗洛尔家族的家主,看向自己的亲生骨肉,眼中难得浮现出一丝温暖之色。
“从学校回来这么远,怎么还没休息。”泽诺比娅缓步走过来,示意她坐下。
纳琪丝重新坐回位置上,看向母亲:“有件事想问母亲。”
“哦,什么事?”泽诺比娅端起女佣送上的温水,轻抿一口。
“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芙丽弥娅。弗洛尔这个人?”纳琪丝直言道。
泽诺比娅喝水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原状,好似不经意的问:“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名字?”
纳琪丝也没有隐瞒:“是我在学校的朋友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托我来问问。”
“不知道,”泽诺比娅垂着眼帘,看着杯子里水波荡漾,“或许是你朋友记错了,弗洛尔家族没有这个人。”
“可是……”纳琪丝还想继续问。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泽诺比娅不容置疑的打断她没说出口的话,杯子磕在桌面上发出一道脆响。
纳琪丝知道再继续问也没有意义,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母亲,抬脚上楼去。
只是母亲的态度,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自古以来,做过重大错误的人,会被弗洛尔家族除名,不仅要从族谱中剔除,更是不能提及其名字。
难不成白明落想查的这个人就是……纳琪丝在心里叹了口气。
夜越深了,泽诺比娅没有睡觉,她坐在书房里,把其他负责人递上来的表格仔细审查,直到眼睛不堪重负地发酸,她才后知后觉时间的流逝,轻轻往靠椅上躺。
书房里面放的都是重要资料,除了她本人,就连亲女儿纳琪丝都不能进入。
然而就在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在决定许多人生死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十分普通的相框。
相框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而是一张照片——两名年纪相仿的少女手挽着手,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仔细看来,这照片里面的两人长相颇为相似。
泽诺比娅原本是躺着在看,又不由得想起纳琪丝的话,抿抿唇,坐直起来,伸手抚摸上照片,眼底里流露出难过之色。
“芙丽弥娅……”
你说,你要自己承担这份结果,让我不要去寻你,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你的模样。
不知道你还好吗,我会继续遵守约定的。她低垂着眸子,掩饰其中的情绪。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天空中只剩下几颗残星闪着光芒,又是新的一天。
“没查到?”白明落吃在早饭,打开光脑便看见纳琪丝发的消息,不免有些郁闷地叉起杂粮饼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