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如果再忍下去,难免不像个男人了。他连卧室都懒得进,直接把唐如风的裤子扒到了膝盖处,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吃吃苦头,幸亏沙发的质量够好,否则只怕会被他们两个晃散架。
唐如风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一偏头就能看见外面橘红色的夕阳,仿佛连天空都要烧起来。他倦怠眯了眯眼,发现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时间驻足欣赏这样的风景,呼吸渐渐急促,视线也开始眩晕,整个人仿佛要从落地窗跌下去似的
(),又刺激又不安。
等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彻底,只有客厅还亮几盏微弱的装饰灯。
陆延把烂泥似的唐如风抱去卫生间洗澡,而后者也像猛兽磨尖了爪牙,再也没力气扑腾,懒洋洋把脸埋在他颈间,身躯像无尾熊一样缠得密不透风。
陆延打开花洒,任由热水兜头浇下,他扶住连站都站不稳的唐如风,睨着对方被水汽浸湿的睫毛,无不戏谑的想到:按理说他和唐如风都是初次,结果前两次自己都是喝醉了办事的,这一次才勉强尝出滋味儿来,这么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又风华正茂的男大学生,传出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骂暴殄天物。
陆延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才道:“就在这里住着,衣柜里按你的尺寸买了些衣服,直接拿着穿。()”
唐如风的脾气来得也快,去得也快,闻言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我很快就毕业了,你不用再续房租。?()”
毕业了,他自己就可以赚钱了,不用老是靠陆延。
陆延揉了把他湿漉漉的头发:“以后再说。”
唐如风在水雾中睁眼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沙发上被陆延弄哭了的原因,眼睛还是红的:“那你今晚留下吗?”
陆延笑了笑:“你想我留吗?”
唐如风这个人,你说他矫情也矫情,说不矫情也是真的不矫情,闻言哑声吐出了两个字:“留下。”
唐如风将陆延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水珠从墨色的发梢滑落,衬得皮肤愈发瓷白细腻,他明明是一副清冷淡漠的长相,此刻却说不出的绮艳,压低声音对陆延道:“新房第一天住都要暖床,你没听说过吗?”
陆延还真没听说过,他揉了揉唐如风红肿破损的唇瓣,只感觉像揉烂的花瓣一样,语气一惯轻佻:“我们刚才是在沙发上做的,照你这么说,等会儿回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来一次?”
唐如风淡淡吐出了两个字:“随你。”
他好像不太怕疼,换平常人早就哭爹求饶了。
陆延倒也没真的那么禽兽,洗完澡就和唐如风躺上床睡觉了,这是他们两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同床共枕,心情都有些微妙。
唐如风是个好学生,晚上睡觉的时候连手机都不玩,他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偏头就能看见在旁边玩手机的陆延,外间的夜景从落地窗透进来,一切都让人感觉像做梦一样。
陆延刚刚在聊微信,他这段时间故意没和任何人联系,只注册了一个小号和杨琴互通消息,陆冰那天晕倒被送医院后果不其然被检查出了肾衰竭,而且情况不太妙,陆万山第一时间就想让陆延去做配型,幸亏他跑的快,不然早就被逮住了。
好险。
陆延撇了撇嘴,打定主意不和这家傻缺有任何来往,就连杨琴也让他躲好,千万别出现。
虽然陆延从一开始就猜到了结局,但从杨琴嘴里得知陆万山真的打算让他去做配型,心里不免还是凉了一瞬。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躲着陆家人不见,以段继阳的势力想把他找出来轻而易举,只怕这件事最后会闹得人仰马翻,谁都下不来台。
夜色静谧,外面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璀璨夺目,却也空虚清冷。
陆延关掉手机,庆幸自己今天晚上身边还有人陪着。他躺下来准备睡觉,结果一扭头发现唐如风在看着自己,不禁乐了:“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唐如风心想陆延的脸上倒是没有花,就是表情看起来挺操蛋的:“你有烦心事。”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陆延不想说太多,说多了闹心:“人人都有烦心事,没什么稀奇的,睡吧。”
他语罢躺下来,把被子一蒙,和唐如风一起睡了。后半夜的时候,陆延是被一阵疼痛惊醒的,他下意识捂住腹部,还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摸索着想从床头柜里找两片止痛药,结果越疼越厉害,嘶嘶倒抽凉气,浑身都在冒冷汗。
唐如风察觉不对劲,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皱眉去看他的情况:“你怎么了?!”
陆延捂着腹部,脸色苍白,艰难吐出了一句话:“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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