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笠归微笑着,反握住她的手,谁知却触到了满掌的冰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阮沁溪又没有穿鞋。
温笠归蹙起了漂亮的剑眉,一把将阮沁溪抱起,放在了流理台上。随后去拿了棉拖鞋,单膝跪地,给她穿上。
两人这段时间都住在一起,也是这时,温笠归才发现,阮沁溪特别喜欢光脚在地上跑,每次都冻得手脚冰凉。他说了她好几次,她都不听,最后温笠归也懒得说了,每次都直接帮她穿鞋。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温笠归,阮沁溪忽然笑了:“我之前不是说过,我觉得你很像那些口味独特的王子吗?现在应该加一个,你是辛德瑞拉家的脚控王子。”
温笠归抬起头来,深黑眼眸里有着疑惑:“你什么时候说过?”
阮沁溪挑眉:“信里面啊,那封信虽然有十多页,但我整整用了一页的篇幅来写关于你独特口味的事情,你忘了吗?”
温笠归眸色微动,最终只敷衍道:“哦。”
阮沁溪脑子里电光石火一闪:“你该不会是……没看过那封信?”
温笠归站起身来,凑近阮沁溪,暖黄灯光下,他眉梢眼角都被浸得柔软,他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不饿,我给你盛粥。”
阮沁溪觉得温笠归和钮钴禄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遇到问题,一个盛粥,一个下面。
阮沁溪气得小脸通红:“你当时明明答应过我,要看那封信的!”
温笠归双掌撑在她身侧,压低声音道:“是你先在微信上说不喜欢我的。”
阮沁溪疑惑:“什么微信啊?我根本就没你微信,之前在法国,一直都是舅舅冒充我,在和你聊天的。”
温笠归深吸口气,也给阮沁溪讲了个鬼故事。
那就是,他的微信,是温乔茵负责聊的。
这一联系上下文,温笠归很快便知道了,当时确实是自己误会了阮沁溪。
温笠归倒觉得,这问题并不大,毕竟兜兜转转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可是阮沁溪却觉得,这事情可大发去了:“你要是看了信,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还有啊,我那封信辛辛苦苦地手写了十多页,我以前追星都没这么认真过,你怎么能不看呢?!你给我现在看!”
温笠归掐了掐高挺的鼻梁,告诉阮沁溪,那封信,他已经丢了。
那段时间,他简直不能看见阮沁溪的任何东西,一看见,心里便会生出细碎的疼。
在得知他丢了自己的信后,阮沁溪的小拳头砸过去,捶在他胸口上。
这下,细碎的疼变为了沉重的疼。
“你混蛋!”阮沁溪漂亮的杏眼里,仿佛冒着火光:“从今往后,你给我睡客厅,不,睡阳台!跪榴莲!”
女朋友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办?当然是吻了。温笠归大掌握住了阮沁溪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下去。这个吻,不同于以往,如同是热带雨林的骤雨,席卷了全部的林木。阮沁溪正在气头上,被他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阮沁溪是真生气了,天知道这半年来,她是怎么过的。当她难受得睡不着时,她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放弃自我,再假装温笠归喜欢的样子去接近他。谁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他压根没有看那封信?快放开她,她一定要骂死他!
女朋友被吻的时候还在骂人该怎么办?那当然是继续吻了。温笠归再接再厉,几乎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泻而出。她不是在抱怨失去了半年吗?那他就将半年来积聚的爱意,全部都给她。最后,阮沁溪氧气耗尽,晕头转向,满面通红,眼尾泛着泪光,像是被人欺负了个够。
“阮阮……你到底写了些什么?现在就告诉我。”温笠归调整了呼吸,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问道。
这一番举动,让阮沁溪只觉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她只能弃械投降,虚弱地道:“我写的是,我其实不是绿茶,也不是白莲,不喜欢说彩虹屁,我没有你喜欢的样子,但是……我喜欢你。”
温笠归的眼眸,深得像是要将她吸入,他哑着声音道:“阮阮,我喜欢的样子,就是你的样子。”
不管阮沁溪演戏也好,真实也好,他都只爱她。
因为她是阮沁溪,她是他的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