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城像是个鼓动小学生逃课的高年级学生,“你到那里想干什么都行,哥给你兜着。”
但是就在白康城亲自开车带着江容要到泰康酒店的时候,江容突然又不安起来,似乎之前的那种坚定,在越来越靠近目的地的时候出现了裂痕,然后跟白康城提出,“哥,我要,买绳子。”
“好!”白康城今晚上打算纵着他,下意识地答应之后,反应过来江容说了什么,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开车差点朝着路边的垃圾桶撞上去。
在路边紧急刹车之后,又开始跟江容商量,“咱们就不带家伙了吧?”
白康城觉得江容本身就很有杀伤力了,他脖子上被他之前挠的现在痂还没掉,真闹可以,但拿着家伙就是蓄意伤人了啊。
虽然白康城特别想看顾小文吃瘪,但也不能闹出人命不是。
江容不听劝,呼吸急促不断重复,“绳子。”
“买绳子!”
“买,绳子!”
“哥!”
“好好好!”白康城拗不过,看着江容越来越激动,怕他现在就发病,于是只好妥协道,“我可先说好,就买绳子,刀什么的肯定不行……”
两个人开车在市里转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家这个点儿还开门的五金店,江容亲自挑的红色尼龙绳,据店家说,火都烧不断……
白康城心情复杂又跟老板买了个小包装绳子,那种黑色工装包,很多袋子的,江容穿着一身西装背上,白康城捂了下眼睛。
但是大抵是人长得太好了,居然也不是很突兀,最多像是走秀刚下来。
哥俩一前一后地出了五金店,白康城看着江容莫名其妙地就想笑,也不知道是笑这事情太荒谬,还是笑他自己居然这么纵容自己带着江容胡闹。
但总归江容只要了绳子没有要刀什么的,白康城也就安心带着江容去了宴会。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顾小文是真的以为江容不会来了。需要应付的都应付过了,她和顾丝丝站在宴会大厅外面的走廊上,刚刚送走提前离场的顾城和孙关辰的妈妈崔艳君,两姐妹一起看着窗外,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好一会,顾小文叹口气说,“觉得我抢了你男人?”
顾丝丝不知道怎么地就哭了,她不想哭,可是眼泪控制不住地掉。
摇头眼泪都甩飞到顾小文手臂上了。
顾小文:……
她本来想要迂回曲折,毕竟顾丝丝脑子虽然不好,可也是个还算听话的小姑娘。
但她耐心在顾丝丝这副敢怒不敢言的窝囊相面前彻底消失,压着声音道,“你脑子是不是有泡,他送你的包是真的那件事确实是我骗你了,但他不喜欢你是事实,你真跟他结婚了打算下半辈子伺候个残疾人?”
“你觉得酷吗?”顾小文在孙关辰的背后,不遗余力地抹黑他,“他拉屎说不定自己擦都费劲,你要帮忙吗?万一残疾导致不举呢?你守活寡还是敢出轨啊。”
顾丝丝一腔处处不如顾小文的自怜自艾,被顾小文瞬间怼得灰飞烟灭。
“你瞪着我干什么?你看他现在残了才几年,下肢就变细了,”
顾小文说,“说不定屁股上都是茧子,以后年纪大了彻底起不来,你还得伺候爹一样地给他翻身。”
“长点脑子,他长得面皮儿不错,但不能当饭吃,你要是自己撑不起天,他那心眼多的能玩的你围着他拉一辈子的磨,你到最后还得感激他你信吗?”
“我现在跟他订婚而已,我不会跟他结婚,”顾小文说,“我就算真跟他结婚,被玩得也是他,我随时踹了他连屁都不敢放,你要是没有这个信心,趁早给我断了念想。”
“我和他分开我怎么都行,你跟他真结婚了再离婚了,你找谁去我问你?这圈子里没人敢再跟你好你懂吗?!”
顾小文横冲直撞地朝着顾丝丝突突了一通,顾丝丝顿时七窍都被突突开了,吓得缩着肩膀后退。
顾小文正要对着她再教育两句,突然间听到身后电梯叮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不太规律的奔跑脚步声。
顾小文心头一跳正要转头,就被人死死从身后抱住。
她的惊呼还没出声,被抱住的熟悉感觉传遍全身,哪怕她连人都还没看见,心里就猛地一松,身体也跟着放松不挣扎了。
然后就被身后的人朝着旁边的一间屋子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