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好奇心占了上风。
她循着琴声,一步步走到了那间舞房门口。
门没有关。
一个看起来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在音乐声中跳跃。
女孩没穿漂亮的芭蕾舞裙。
上身是普通的杏色舞蹈体服,下身穿着不知材质的九分长裤,露出绑着丝带的纤细脚踝,腰间系着一片与舞鞋同色的网纱裙。
舞鞋也并不似她在电视中见到那般华丽而梦幻,甚至能看到脚尖处灰色的痕迹。
可这与舞台截然相反的,以她看来一点也不华丽光鲜的衣着,却在她微抬的下颚,修长的脖颈,脚下变换轻盈的变奏与弹跳之中,变得令人目眩。
即便穿着再简单,甚至颜色搭配都不出彩的体服,她却能让人忘却阴雨阵阵狂风呼啸的窗外,舞动得如同云间湖边最优雅的小天鹅。
阴雨密雨下,她是唯一一片亮光。
她看得眼睛酸涩也没有眨眼,艳羡嫉妒憧憬浸泡着她的心。
她从没有如此渴望,希望自己成为舞蹈室里的女孩。
八年之后,她再次站在一扇门前。
她以为自己有了底气有了依仗,一定能够将时见鹿取而代之。
可当她看到时见鹿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无论她穿上再华丽的衣裙,走近再高层的人群,只要时见鹿出现,她就会迅速黯淡。
因为,只要站在时见鹿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倒退到八年之前。
时见鹿依旧衣着简朴也难掩高贵,而她也依然被路上的风雨淋得一身狼狈。
时见鹿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显得她这一路的努力可笑。
她想要撕烂时见鹿从容不迫的面具,她想将她彻底踩进泥泞和尘埃,让她也尝一尝被嘲笑践踏的滋味。
&ldo;我只是想要你也尝一尝我的痛苦!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的都是你的!所有的坏的都是我的!凭什么!
时见鹿无言地看着阮棉越来越扭曲的脸,沉默许久。
&ldo;那其他人呢?
&ldo;其他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你又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阮棉皱眉,似乎不解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ldo;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些人不过是我路上的踏脚石罢了,有系统在,我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他们本来也没什么本事,就算不被我利用,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吧,还不如给我做点贡献。
时见鹿看着阮棉理所当然的表情。
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转头问史教授:&ldo;这样够了吗?
史教授:&ldo;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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