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蹙眉看向一旁的武师启唇:“去看看怎么回事?”武师今天不敢等大忠示意了,他点了点头跟同伴打马往军队前方走。郑渊也好奇,可是想到苏鸢叮嘱还是拉着缰绳来回在原地徘徊。跑回来的武师沉着脸,等走近了才低声道:“遇到其他商队,胡将军他们在要要”说到最后他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们都是来自中原,在外邦口中也都是东原人。苏鸢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还是耐着性子道:“是勒索还是什么?”另一个武师没想到苏鸢这么直接,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差不多。”苏鸢第一眼看到大旺的行事大概也了解了胡家的处事风格。果然是强盗行径。不过她们现在跟强盗是一路的。苏鸢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只是身体的事得先解决,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苏绰启唇:“绰堂兄帮我看看,我身体好似有些不对。”郑渊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小鸢,你不舒服!”他连忙翻身下马去接着苏鸢,只是等他看到马鞍上的东西担忧大喊:“小鸢你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苏鸢见慌乱检查自己的郑渊诧异看向坐的马鞍。她眼眸微眯,面巾下的脸有些懊恼。苏鸢一把掀开郑渊:“小声点。”她看着背着医箱而来的苏绰脸庞发红。郑渊满脸担忧,根本没有注意苏鸢的神情,抬手轻拭苏鸢额头,他见她滚烫的脸,神情更着急了。他忙扯过上来的苏绰开口:“快看看,小鸢不仅有外伤还身上发烫。”一直扯着郑渊的苏鸢被他气得胸口胀痛。怎么会这个时间来,整个队伍就她一个女子,苏鸢窘迫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苏绰看着苏鸢涣散的眼神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连忙拉起手腕并道:“腿部磨伤还是什么?”等把脉后他抿唇沉默了,看向苏鸢埋头鹌鹑般的动作。他转身向紧张的苏衍几人挥了挥手:“无事,你们上马注意前方动作。”然后他很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道:“可能是昨日用的鱼,那鱼应是大补之物。”苏鸢点了点头。“到底怎么了,小鸢还有外伤,绰兄快拿纱布。”一旁的郑渊不知什么事还守着催促。苏鸢抬眸瞪了他一眼。就是他,现在不仅苏氏队伍知道,大忠他们也看了过来,还有前后的胡家军!有过女人的男人看到苏鸢这状态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八卦笑容。同行几日,与苏家相熟了的老兵看向大渊笑道:“苏家姑娘这是成人了吧?你说说,一个小姑娘来这高山野岭之处,这多遭罪呀。”苏鸢被对方揶揄后,反倒还冷静了些,对,目前的境地不是害羞的时候。况且在现代这又不是多尴尬的事,她吸了口气看向苏绰:“给我找件破旧外衫。”郑渊听到老兵的话愣了下。茫然片刻后,他突然反应过来瞪眼看着苏鸢脸庞慢慢变红蔓延到耳廓,苏鸢的脸色恢复平静了,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郑渊睨了对方一眼,没好气拿过棉纱揣进怀里。只是纱布是为了受伤使用,她现在也不好多要。诶,她都没准备,怎么会这么突然,苏鸢反思自己的大大咧咧,马上十二了她也该想到的。郑渊见懊恼的苏鸢,接过苏衍拿过来的外衫披在苏鸢背后,神情关心又木讷道:“还,还是支个帐篷吧?”苏鸢没有理他,双手麻利撤掉外衫系在腰上,然后接过苏绰递来的沾水布巾擦拭血迹斑斑的马鞍。郑渊见她清洗布条一把夺过嘟囔道:“你现在不好碰这些的,我来,我来。”说完他脸红得更加滴血,拿起布巾胡乱在大红背上乱擦。大忠看到走上来蹙眉劝诫:“公子,此事污浊,而且行军初期遇到这事实在。”“不要你管!”郑渊听到这里厉声打断对方。苏鸢知道葵水在古代代表污秽,而且现在他们还是在这种行程上。她环顾四周,除了刚才开玩笑的老兵没在意,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投来嫌弃的目光。郑渊吼了一声,心理平静了些。他瞪眼警告大忠,然后麻利把血擦拭完,转身从自己包袱里拿出外衫垫在马鞍上。安置好的郑渊看向苏鸢眼神有些漂浮低喃:“我觉得还是应该换一下,支个帐篷要不了多长时间。”“走了,走了。”前面的老兵热情冲苏氏队伍挥手。苏鸢抬眸望去,前面的队伍动了。她把手伸向郑渊:“无事,我又不是受伤。”郑渊看着伸过来的手,担忧皱起脸庞,只是看到苏鸢坚持的神情还是妥协搀着她上马。苏鸢坐上马背抚了抚下身围着的外衫,看着大红顺着它头上鬃毛语气柔软道:“走平坦些,我身子不舒服。”大红第一次感受到苏鸢如此温柔,忙转头看了她一眼,对视片刻后它圆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咧嘴。苏鸢笑拍了拍它。苏绰看向还愣着的郑渊:“上马吧,如今行军路上,只好待下面扎营休息。”“可,可是”郑渊犹豫看向离开的苏鸢。因为母亲生产后的损伤,他很小就知道女人的娇弱,比如娘来葵水时就非常小心,不管什么季节总是比旁人穿得厚些,一点冷水不能沾,还喜欢喝姜汤。他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反应过来连忙翻身上马跑到苏鸢身旁道:“小鸢你冷不冷,你水壶的水还热不热?”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影响,苏鸢对着郑渊的关心非常熨帖。她看向他眉眼柔和道:“无事,你不要乱跑脱离队伍。”“我知道,我不会的。”郑渊说完一直注意苏鸢脸色。只是苏鸢蒙着面巾,头发也严实藏在头巾里带着头盔。他想了想打马往前方胡家队伍走去,低声挨个询问有没有姜或是红枣。苏鸢抿唇保持体力,身子也没刚才放松,就怕下面鲜血直流。队伍慢慢加快,苏鸢看到了被驱赶在路旁的商队。竟然是东原人,东原的胡秉威也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