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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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人不多,进门后,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刚在楼下花坛站了将近十分钟,夏天阳光热烈,脸和脚底都被烫出了汗,宁酒从桌洞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额头。
有些不怕冷的同学同时开了空调和老式吊扇,宁酒正坐在风扇底下,风哗哗吹来,那股热意没几分钟就被吹得一干二净。
甚至觉得冷。
她习惯性伸手,往后扯了扯,将挂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扯出来披上。
马尾末梢垂落,滑到短袖和外套之间。
顾暮迟进门,看到这一幕。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动作十分自然,像做了无数次般熟稔,手穿进发与发之间,随手拨出她的马尾。
感受到手指的力道,她脊背僵住。
过去两分钟,他的手已经收回,发丝间仍然残留他的触感。
她低下头,红晕蔓延到了耳朵和脸颊。
真是奇怪。
两人以前拉过手,她抱过他的胳膊,他还背过她。
种种亲密的行为,抵不过此时此刻他简单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竟能引起胸腔内强烈的波动,后脖子处似有电流擦过。
宁酒盯着封面看了许久,这才翻开语文课本。
午睡时间不知不觉悄然划过,住校生陆续回教室。
简慧埋头写了一个小时的数学竞赛题,头昏目涨,仰头活动了下四肢,等放松完,她往旁边一看,宁酒背完课本,指腹间夹了一支笔,头往窗外看,正盯住树梢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看。
简慧偏头凑过去,无话找话:“最近你的传闻越来越夸张了。”
宁酒回头,眸底落了些平静的光,看似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这事,顾暮迟知道吗?”简慧小声开口,“别人说你倒贴他,还主动送上门之类的话。”
“他不知道。”
宁酒摇摇头。
这些谣言让人难以启齿,第一次听见她甚至难以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能将诋毁人的语言说的这么轻松自然。
她完全说不出口,根本不可能主动跟他提起来。
班级里的人与他关系不算亲近,也不会跟他这个当事人嘴几句。
他到现在还不清楚。
这样也好。
像他这样干净清冽的少年,不该卷入这场污浊的浑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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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宁酒与顾暮迟先后走进教室。
此时此刻,早自习还未开始,已有稀稀拉拉的朗读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