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明陷入了沉默,约莫半分钟之后向李春花说道:“我家中还有父母和儿子,家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等我办完这些事情以后,我向你保证,我将永远离开这个村子……”
白大爷听白季明这么一说,先是一惊,而后又叹息着摇摇头,不发一语。
众人慢慢散去,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两个好好的人,两个好好的家,却因为小小的几杯酒给毁了。
而这时,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白老四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呢!
第二天,酒醒后的白老四下地干活的时候听到村民议论纷纷。看他的神色都和平日不一样了。白老四上前打听才知道昨夜李春花被白季明非礼之事,好生恼怒。
他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谊了,誓要白季明给个说法。他终于在地里看到了白季明。
白季明见白老四愤愤而来,便知怎么回事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白老四不依不饶,一脚把白季明蹬了个滚,上前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白季明也不反抗,任由白老四拳脚相加,却一声不吭。
白老四怒骂:“你他妈个畜牲,没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啊?自己兄弟的老婆都要打主意,你他妈的简直是畜牲不如……”
白老四打累了,也骂累了,却坐在田埂上哭起来。
白季明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骂自己道:“我该死,我猪狗不如,我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弟媳妇儿……”
白老四又道:“你让我戴绿帽子,你叫我以后在乡亲面前咋个抬得起头?你走吧,春花说他再也不想看见你,我也不想再看见你。我们两个这份兄弟之情,到今天就算完了。”
白季明听完这番话不禁悲从中来,哎,怪来怪去只怪自己。他纵使有天大的委屈,却已铸就了昨夜的错误。要挽回已经不可能了,他只能离开这个村子。
白季明话也不说,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中。人家说急火攻心,这人就容易生病。白季明心想,这些年好的歹的都过来了,以前树立起来的那些大好形象如今毁于一旦,更牵连了自己的父母和孩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便开始收拾东西衣物和备用的钱财准备出走,他一边收拾一边流泪,想起去世的妻子王氏,他更是悲不胜悲,心想如果王氏没死,今天的生活一定更加幸福圆满。
忽然间,眼前一黑,白季明晕倒在地。白大爷和大伟好一会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白季明,赶紧合力把白季明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搭热敷。只见他口中念叨着王氏,两眼翻白,意志不清,好似陷入了昏迷。
白大爷叫大伟赶快把泉水村的赤脚医生彭定康请过来,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大伟带着彭定康赶回了家。彭定康给白季明诊了诊脉,又看了看瞳孔,摸了摸额头,便对白大爷说道:“他是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又加之情绪低落导致了昏死状态,要好好调养,千万不要再刺激到他。待会大伟跟着我回去,我给季明开两副中药方子,回来熬给他喝。”
白大爷连连点头,安排白大伟跟着赤脚医生去拿中药。白大爷之妻赵婆婆在旁边看着昏睡的白季明眼泪涟涟,赵婆婆一边哭一边叹:“不晓得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先是儿媳早逝,现在季明又摊上了这一档子事,哎!”
白大爷虽然在白季明对李春花做了不齿之事后口口声声骂来骂去,但他心头何尝不疼惜呢?更何况,白季明是他这一脉唯一的儿子,虽然他也觉得儿子无颜面对众乡亲,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从白水村出走,甚至永远都不回来,白大爷也不禁老泪纵横。
“哎,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冤孽。”白大爷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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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过去了,白季明的情况基本好转,可是人却瘦了一圈。
这天,白季明打定主意要走,便在家再次收拾起行李来。白大爷道:“就算要走,也要把白老四给请过来,请个酒道个歉,了却这桩恩怨。”
白季明点头同意。
当夜,白季明和白老四二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两个交织着恩怨情仇的兄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也只有在这酒里能够表明了。
白季明对白老四承诺,过了今夜,便永远离开这白水村。白老四也不想这么绝情地让自己曾经的兄弟永远回不到自己的故乡,可是,白季明玷污了他的老婆这一点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原谅。
两人悲喜交加,席间甚至涕泪交流。白大爷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这场酒直喝到子夜,直喝到白季明白老四二人人事不醒。而此时,村子里的人也差不多睡了。
白大爷到了村西头对李春花说,这两兄弟都喝醉了,季明说过了今夜就要出走,今晚就让白老四和季明一起睡吧。
李春花点头同意。
这天半夜时分,白季明擎着火把走了。从此再未回过村子。
第二天,白老四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一骨碌爬起来回到了李春花的身边。
自白季明走后,村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白老四和李春花重归于好,似乎比以前更加幸福甜蜜了。
但有句古话说: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看似平静的日子,却是暴风骤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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