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叔叔,我就是王学兵的儿子,我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平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还以为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没想到遇到了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出去。”
少年用一种近乎哭泣的语气哀求道。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但是……你为什么戴着石膏面具?手里为什么拿着一个死人头?”白定国问。
少年无力地摇了摇头,“这个石膏面具是李凤仙做的,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戴上了,好像我脸的生长都被定型了一样。这个死人头,还有这根骨头,就是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声音之后,用这根骨头敲这个死人头发出来的声音。”
“那这个死人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难不成,李凤仙那婆娘平时给你吃的死人肉?”白定国问。
听到白定国的问题,老妈忍不住又发起干呕来。
“这……叔叔阿姨,如果你们换做是我,为了活下去,你们会怎么办?”王诗聪一阵沉默,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过了几秒钟,王诗聪鼓起勇气说道:“关于这……这个死人头,我想,应该是胡德友的。”
王诗聪的回答像一声炸雷一样震得大家说不出话来。
“卧槽,这他妈口味也太重了吧?不会是你把他头上的肉吃掉了吧?”白定国继续追问。
“我……我太饿了。我本来不想吃他的。可是我真的太饿了。我吃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被李凤仙杀死了。李凤仙逼着我吃他的肉。李凤仙还说,只要我愿意吃下去,她就考虑把我放出去。可是……可是她根本没有兑现她的承诺。”王诗聪带着哭腔说道。可我看不到他悲伤的表情,因为他的那张脸全被掩盖在那块石膏面具后面了。
“我靠,这种变态女人的承诺你居然也会相信。”白定国继续骂道:“你对她来说,就像一条圈养的野狗。你只是她用来对付你父母的筹码,你觉得他会放你出去吗?”
“后来我也知道了,她就是在折磨我,逗我玩。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好吧,我们姑且相信你。但你为什么不取下面具呢?”白国强问道。
“我……我不敢,李凤仙说了,如果我摘下石膏面具,她就再也不会给我东西吃。我不想挨饿。我只是想活下去。我还想见到我爸妈。”王诗聪哭着说道。
“那你快把面具取下来吧!以后不用管担心挨饿了。可怜的孩子,我们今天就带你出去。”老妈心疼地说。
王诗聪迟疑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能把我带出去吗?”
白定国给王诗聪打气道:“放心吧。我们今天就是特意来找你的。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算李凤仙回来了,难道我们两个男人还干不过她一个婆娘吗?”
王诗聪听到这里,心里的石头仿佛落了地。他举起双手,缓缓地从脸上除去了那块泛着白光的石膏面具。
此时,面具背后的那张脸再一次将我们几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那张脸,几乎和王小二一模一样,只不过肤色比王小二苍白许多。
我疑惑了。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王小二,还是王诗聪?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因为我们要确定这个我们要救的人究竟是王小二,还是李凤英和王学兵的孩子王诗聪?
白定国惊诧地道:“你……你怎么跟王彪家的王小二长的一模一样。”
“叔叔,我确实是王诗聪,我是王学兵的儿子。我从小就戴着这张面具。李凤仙说,要让我长成石膏面具定型的这个样子。她说她喜欢我这个样子,如果我不戴面具,她就不给我吃的。有时候我不想戴面具,她就让我挨饿,我饿得实在不行了,她就让我戴上面具才给我吃的。”
我长吁了一口气,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李凤仙,平日里看似到处做好人,没想到是一个比毒蛇还要毒的毒妇,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白定国和白国强用力将王诗聪从那池污水中拖出来。
王诗聪的双腿因为长期在污水中浸泡而变成了青紫的颜色,肿胀得像两个圆柱头,他身上有些皮肤已经溃烂,上面甚至爬着细小的白色蛆虫。看到这双脚的时候我又忍不住一阵干呕。
我环顾四周,这他喵的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也许真正的地狱也不过如此。
两位叔叔扶着王诗聪,而我和老妈则在前面带路准备走出这让人恶心又发毛的阴森森的密室。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大家都以为胜利的曙光在向大家招手的时候,密道入口处的石门突然轰隆的一声合上了。
我们几个人拼命地往入口处跑,可是已经晚了,那扇厚厚的石门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关闭了。无论我们在里面怎么推,怎么砸,都还是无法将其弄开。看来这扇门只能从外面才能打开。
白定国在密门上找了找,发现了一个蚕豆一般大小的洞。可是那个洞也不是什么开门的机关,可能只是起到通风换气的作用。他在开锁师傅那里学的那点本事现在看来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密门外,一个女人疯狂地大笑着。那是李凤仙的声音。
“正愁找不到东西给阿聪吃,没想到你们自己找上门来了,啊哈哈……”
那声音如此尖锐刺耳,就好像一把把匕首插在了密室中所有人的心头,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最后面的王诗聪。
王诗聪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扭曲而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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