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刚的调查讯问进行到这里似乎又卡壳了。无奈之下,刘建超只得把罗刚放回家。但是对小燕自杀案调查期间,罗刚仍然需要被监视居住。
罗刚离开之后,刘建超立即被公安局长杨正清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还没有等刘建超汇报,杨正清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你不是能耐吗?不是拿到那么重要的证据了吗?公诉唐文强,哼!现在结果怎么样?啊?结果还不是无罪释放!建超啊建超,我当时劝你放弃这个案子,既然卫生局都定性为公共卫生事件了,我们干嘛还要去自找麻烦?现在倒好,唐文强不仅无罪释放了,这新的自杀案又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向上头解释,嗯?你知道我们现在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吗?骑虎难下!左右不是人。各方都得罪了,案子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杨局,我知道这件事的结果让你不满意。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表妹张明英去唐文强的诊所看过病,王悦是唐文强的老婆,周强和陈大海和唐文强都有交集,刚刚自杀那个女孩小燕,是悦城夜总会的陪酒小姐,夜总会的老板是罗刚。唐文强又是罗刚从小学就认识的哥们儿。几乎每个自杀者都能牵扯到唐文强的头上,如果说连环自杀事件和唐文强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刘建超为自己辩解道。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是,证据呢?之前光凭一份档案资料就想定唐文强的罪,可是,你看看唐文强自己的辩护词,有理有据,都快赶上大律师了。我以前就告诉过你,疑罪从无,咱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就不应该轻易请求检察院提起公诉。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我错就错在想要尽快找出连环自杀事件的真凶,而把时间浪费在了唐文强的身上。”杨正清叹了口气说道。
“局长,您的意思是?唐文强不是真凶?”刘建超疑惑地问道。
“我当然也怀疑过他,甚至觉得,按照他的智商和头脑,完全可以做到人不在现场而催眠杀人的地步。但是,所谓的催眠杀人,之前在我国并无先例。所以,取证和定罪的难度极大。确实,如唐文强所说,光凭一份档案资料来定罪是诛心之论。没办法呀,我们这次面对的敌人太狡猾了。话说回来,即便唐文强是自杀事件的真凶,那在庭审的时候发生的自杀案又怎么解释呢?难不成唐文强元神出窍,然后去催眠那些自杀者?”
刘建超拍了拍脑门儿,道:“局长,您倒是提醒了我。根据白小飞感知到的情况,以及这段时间我们对和死者患有同样头痛症的人进行的调查,我确信,这些头痛症的受害者不光会被头痛症困扰,还会看到诡异的黑雾。而且,那黑雾之中还能隐约看到一张人脸。我在想,那张人脸,会不会就是唐文强?他通过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控制别人的思维,产生不存在的幻象和头痛症,从而对他的药物形成依赖,让他诊所的生意变得更好。”
“建超,我还是那句话,要讲证据,要遵守疑罪从无的原则。你说的这些仍然只是猜测。而且,什么元神出窍进入别人的思维当中,我觉得这些说法太扯淡了。这不是我们现存世界存在的现象和法则,这已经属于超自然或者是神秘主义的范畴了。说白一点,这就是迷信。难道咱们警察要用迷信的方式来办案吗?建超,我知道,你表妹也是连环自杀事件的受害者。你心里有疙瘩,我也理解。但是,咱们作为人民警察,一定要遵守规则和法律。”
“局长,我……”
刘建超欲言又止,他知道,局长就像他经历白水村死人头事件之前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要他相信这些超自然的东西,简直难如登天。不过,他也很理解局长面临的压力,当初就是他怂恿杨局对唐文强进行立案调查的。他以为拿到唐文强的档案资料就抓住了一项重大的犯罪证据,可是法院最终并未采信他提供的证据。
“我什么我?你也是个老刑侦了。可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是会意气用事。当然,我们对待破案的态度要执着,但是执着不等于不懂灵活变通。面对狡猾的对手,除了胆大还要心细,不然我们就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这个确实没有办法。从法理上来说,目前中岳县公安局里取得的人证物证确实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让法官相信唐文强和王悦的死亡你以及连环自杀案有关。可是,根据对罗刚的调查结果来反向推理的话,唐文强仍然摆脱不了嫌疑。
刘建超听杨局长说完以后,汇报了当天悦城夜总会女孩小燕自杀以后对夜总会老板罗刚的调查结果,说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没有实质性的结果,也证明不了任何人和小燕自杀有着直接的联系。而且小燕自杀的时候罗刚和唐文强都在法院,两个人都不在小燕的自杀现场,所以,从这一点上也可以排除罗刚和唐文强的嫌疑。
而根据对悦城夜总会三个女孩小玉、小雅和丁香的调查询问情况来看,小燕确实是自杀无疑——但是小燕的自杀和之前几起自杀案虽然有相似之处,他们都有头痛症,都看见了那令人胆寒的黑雾;但是,小燕自杀的方式和之前几个人不太一样,之前五个自杀者都是跳进岳阳河自杀,而小燕则是跳楼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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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小燕为什么会在急救室对罗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根据现有的调查结果,基本上可以推测夜总会的大部分女孩都和罗刚有染,如果头痛症是可以传染的,那么很可能是罗刚传染给了那几个女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够解释小燕在急救室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罗刚在刚才接受调查讯问的过程中要么就是有意隐瞒——因为他怕自己把头痛症传染给其她女孩而承担责任;要么就是真不知道——有可能是想不起来,也有可能是关于头痛症的记忆被催眠术封锁——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有唐文强。
这时,王芳也带着白小飞回到了县公安局。白小飞、刘建超和王芳、李玉春四人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白小飞把之前所感知到的情况以及自己的计划向刘建超进行了简要说明。
刘建超所想和白小飞几乎是一样的,从之前那几个和小燕比较熟悉的夜总会女孩入手,顺藤摸瓜一步步找到真凶,或许是一种可行的方式。
而王芳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分析道:“很可能罗刚和夜总会的女孩都有染。像罗刚那样的花心大少,自己夜总会的女孩怎么可能不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