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翎晖:“是啊!就是在北疆,他十岁那年,跟他父皇起了争执,竟然自己一个人出宫,跑出京城了才被发现……”
想到了什么,兰翎晖笑起来:“这小子以前小时候可闹了,总是偷偷摸摸地来我的营帐不让人知道,搞得外面的士兵还以为他被敌军抓了,到处找他。”
江晚雪不清楚那些事情,一直静静地坐着听舅舅讲那些往事,时不时地还往床那边望过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舅舅能这么淡定,他受伤了,胳膊上被刺了一剑,还昏迷不醒,舅舅都不打算传信吗?
她实在无心听那些东西,只能打断道:“舅舅……他受伤了,我们是不是要给宫里传个信?”
兰翎晖本来是想着说些这太子地趣事,好让她疏解疏解心肠,没想到她还不耐烦。
行吧,一个粗野汉子对于安慰小姑娘实在是不怎么在行。
“他自己说的,不让我传信。”他言简意赅道。
“啊?为什么?”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昏过去了,谁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传信。”兰翎晖看着她,言外之意双方心照不宣。
还能为什么?装傻是吗?
江晚雪听见这话愈发难过,低头不语。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你舅舅见过这么多要了命的伤势,也见过各种各样下毒的奸计,就因为这样的小事他就能要了命了?”
“别担心,高临之要是配不出解药我剁了他的狗头!”兰翎晖不知道怎么让她放心,只能嘴上拿太医开刀。
江晚雪这才破涕为笑:“人家太医做错了什么,救不好人就要去死吗”斜着眼睛假装嗔怒道。
二人这才笑起来,空气中那种紧张的氛围这才松快了一些。
外面早就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二人谈话在烛光之中进行,也不觉得有多晚,隔着不远的地方守着季远舟。
兰翎晖是觉得太子在自家附近遇刺,亲自守着他才更为妥帖,他这外甥女也会担心他未婚夫婿定是会守着。
都这样静静地坐着,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说离开。
江晚雪似是想到了什么:“舅舅,表哥们呢?”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久了却只有舅舅一个人,非常奇怪。
“你表哥们被我派出去打听事儿去了,暂时不会回来。”
今日太子说的阿雪的身世,十分诡异,他暂时只能想到那两个地方,又涉及妹妹的清誉,是故不能让别人去打听。
只能让儿子亲自去。
“那他们还能回来一起过年吗?”江晚雪问道,过年可是个大日子,一家人不能一起过年,算什么过年?
兰翎晖淡定道:“不碍事,要看情况。”
“此次我们回来会呆久一点,等你完婚后,才会回去。”
兰翎晖想着她这么肯定是因为舍不得他,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女子听见这话立马低下头,腹诽:原来舅舅真的什么都知道。
还有今天牢房之内的事情……他知道吗?
又想到了那些不太好的事情,江晚雪心里一阵冰凉,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很多。
兰翎晖看见她情绪又低落了些,也想起了今天季远舟跟他说的那些,突然才明白过来,阿雪今日也是受了很大刺激。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兰骥那家伙又不在,还得他自己亲自跟阿雪说这些……
欸,兰骥在也不行,表哥表妹什么的还是要避嫌,只能自己亲自跟阿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