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没有说话,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其他人说什么,也没有在意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口中嘲讽似的话语。
他冷冷淡淡地坐在那,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明明已经被易感期折磨得不行,却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顾殊从靴子里抽出了一块像手表一样的东西,沈赐瞥了一眼,将方向盘打了个弯,不远处静谧的小区,已经显现出模糊的轮廓。
“哦,”沈赐吹了个口哨,“最新的外骨骼机甲,你们警方上手得够快啊。”
顾殊没有理会沈赐的话,而是冷静地看向正前方越来越近的小区,他问道:“你带着沈霖来找夏可,为什么?”
沈赐一脸惊讶的样子,明明开着车没有什么人看,但是他却仍然很戏精。
他笑眯眯的:“因为沈霖易感期啊。虽然是药物导致的,但是也需要安抚人啊。”
车内的两个人都是一顿。
沈赐没有卖关子:“我亲爱的哥哥,很喜欢夏可嘛。”
顾殊忽然很想开启机械覆盖把这个男人轰出去。
沈赐声音很无辜:“可可小姐不就可以安抚他吗?”
一直都没有讲话的沈霖忽然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无论是那天在江州市发生了什么,还是你的心情。”沈赐语调上扬,就好像完全没有在意沈霖的逼迫一样,“我都有我的渠道。”
“更何况,”沈赐拉长语调,潋滟的桃花眼里不知何时那种风流的浪荡已经消失,多了几分属于alpha的锐利和压迫,“我那么喜欢可可小姐,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从小到大,我们不总是会喜欢同一样的东西吗?”
“所以,”沈赐笑嘻嘻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我们就去把我们的小猫咪从恶鬼手中救出来吧。”
……
有些吵。
有些闷。
还有些热。
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身影忽然缓慢地挣扎了起来。
唯一点亮的床头灯,灯光柔和,流淌在男人的脸上,落入了深邃的眼窝。
颀长的男人慢慢地蜷缩起来,他俊美秀丽的脸庞上似乎有些挣扎的痛苦,蓬松柔软的黑发因为动作而有些凌乱,碎发贴在额侧,混合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感觉到自己的后颈在灼烧,就好像是有人拿着铁炉中烧红的铁钳狠狠的一按,痛苦又炙热。
他上衣的纽扣在挣扎中掉落了好几颗,露出了精壮的半边胸膛,也被冷汗渐渐覆盖。
空气中原本还有些平和的信息素变得越来越具有攻击性,要是有另外一个alpha在场,恐怕能立刻发现,笼罩在狭小空间的信息素变得越来越令alpha感到厌恶。
就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侵犯了一样,是来自于同一等级的alpha的挑衅。
男人抬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后颈,原本紧闭的双眸也微微张开,那双黑眸中闪烁着某种如同野兽般的精光,就好像是坠入深渊后又挣扎地爬起来的恶鬼。
他最终忍不住痛苦得发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