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门在这里有单独的住处,第二天一早,白修亦刚一出屋,就看到二师弟祁旌抱着一大捧花,面无表情进了大门。
祁旌性情冰冷,仿佛天生没有感情,奚陵面对白修亦时尚且还会表现出不一样的一面,祁旌却对谁都差不多,最多面对师兄弟妹们的时候,会从冷漠降级为沉默,温和那么几不可查的一丢丢。
早些年的时候,几个师弟师妹还因为这个戏称他是中年无趣男,白修亦本以为这个称呼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幻为老年无趣男,没想到根本没能等到那个时候,两个师弟纷纷不在,师妹也重伤至今未醒。
看见祁旌顶着一张冰块脸抱花,白修亦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笑道:“瞧不出来啊,铁树也要开花了?”
祁旌却摇头,一板一眼:“不是我,是小陵的。”
白修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符堇?”
祁旌点头。
居然还敢来。
闻言,白修亦气笑了。
和昨日一般无二的,强烈的不快又一次升腾而起,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正常,但又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深想。
最终,他和祁旌道:“下次看见这个人,直接打走,小陵不喜欢他。”
闻言,祁旌从来一成不变的表情难得微微变色,当即点头:“好。”
符堇虽然大小是个仙尊,但并不善战,祁旌实力本身就不比白修亦奚陵差上多少,别说一个,十个符堇都绰绰有余。
于是几天以后,白修亦满意地看到了符堇鼻青脸肿的身影。
一连被奚陵的两个师兄按着揍,符堇再蠢也该明白了玄阳门的意思,接下来一连数月,都没再纠缠。
但几人都忽略了,若符堇真是这般知进退的人,又怎会在奚陵明确拒绝以后,还坚持不懈地追上他好几年?
这天,奚陵在清除大渊附近魔物之际受了伤。
听手下人汇报完当时的全过程,白修亦很生气。
他和奚陵在这方面的矛盾简直无法和解,奚陵知道数落他偶尔的不顾安危,轮到他自己时,每次的架势都恨不能和对面同归于尽。
尽管在白修亦的逼迫下,奚陵已经尽量压制了,但一见到血,半魔的天性立刻又冒了出来,下意识就又是以伤换伤。
这次也是一样,明明按理来说,能伤到奚陵的魔物并不多,就算大渊的魔物不比寻常魔域,实力几乎是呈倍数增长,一些外围的魔物,也应当只能让奚陵受一点轻伤。
但他独特的作战方式,愣是让轻伤成了重伤。
白修亦赶到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奚陵脸色发白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是想上去教训两句的,见到这样子又不忍心,最后气得自己肝疼,决定眼不见为净,先去找医修问问伤势。
结果没想到,再回来时,看见的就是符堇偷偷潜入房间,试图亲吻沉睡中的奚陵的一幕。
那一瞬间,白修亦只觉脑中一片嗡鸣。
不仅是滔天而起的怒火。
更因为这一刻,一个并不明显,但却又无法忽视的想法浮了上来。
他也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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