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云清进到院子就看见儿子,像条泥鳅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匍匐前进。前面是背对着靠柱子数数的邹子峻,她二哥的小儿子,邹云帆夫妇在外地,只把小儿子送回来。他们还有一个大女儿跟在身边。
邹云清看着今早刚换的衣服,又沾满了灰尘,脑门一阵疼。
她赶紧上前要把他揪起来,铁伟宁似乎感到背后有危险,身子往一边草地滚,迅速躲进一柜子后。他停下看看刚刚让他感觉危险的源头,猛然看见自己老妈,转身就跑。砰的一声,撞墙上去了,一下倒在地上。
邹云清都想捂脸,不想承认是她家的傻儿子。看还在地上挣扎的小短脚,那小身板像片树叶左翻翻右翻翻。
“妈,我跟你说,我不回去。”铁伟宁坐起来鼓着腮帮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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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你家,你脸有多大留在别人家。”
“那是外婆家,外婆喜欢我。”铁伟宁抱着双臂申辩。
林方茹走过来应和,“对,外婆喜欢伟宁。”
铁建文拍了拍儿子身上的尘土,耐心说:“那你说,学校还去吗?”见儿子不做声,又问:“那你是什么意见?”
“我又不是大人,大人才做选择。我就喜欢在外婆家。”
林方茹拍掌,“那以为放学了,再来外婆家。”
林方茹送一家三口到门外,捏捏伟宁的小脸,“伟宁很勇敢对不对?”
伟宁忙小鸡啄米的点头。
“妈,我想了想,干脆转到市一小去。”邹云清下定决心。以前觉得儿子拿不出手,市一小的家长又全是熟人,怕再丢人。可是经儿子今天这么一闹,她担心儿子再出点问题,她会疯掉。
“你决定就好!”林方茹怕她钻牛角尖,还是不放心的提醒几句,才让他们走。
月亮在白云里穿行,秋天的风偶尔拂过,吻在脸上晕在心上。树木在月光沐浴之下,投下一片阴影,极温柔。像首缠绵的情诗,浓浓软语,在心上驻停。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不言语。伟宁早已经趴在铁建文的肩头睡着了。邹云清就慢慢地推着自行车,踩着影子和铁建文步行着。
“建文,伟宁是我们的孩子吗?”宁静的街道,突然被她的声音刺破。“会不会是医生弄错了。”
铁建文没好气道,“瞎说什么。当时产房就我们一家。”
邹云清叹了口气,“你说我貌美不施粉黛,你英俊非凡,再看看我们爱情的结晶,一言难尽。”
铁建文让她给逗笑了,“我们儿子不丑,又不是歪瓜裂枣。过几年长开就好。我悄悄地告诉你,我小时候也和伟宁现在一样。”
邹云清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信,我男人的颜值可是很抗打的。”
铁建文哈哈大笑,“哪有你专看脸的。男人的能力还是体现在工作上。你说的那类人是小白脸吧。”
“你想说肤浅呗。”邹云清正色道,“一个人的政治面貌,首先五官端正,没问题吧!良好的五官不仅取悦别人,也让自己受益。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有能力颜值不错的男人,会很吃香。比如我们家男人。”当年她可是从一堆人群里,远远的相中了他。那时他上进拼搏钻研,是老师眼中的人才。虽然他衣着简单,但难掩他身上那股气质,人文气质,温文尔雅。你绝对想不到他来自偏远乡村,他的学识他的谈吐都让她注视。
铁建文又让她给取悦到了,“我发觉你口才上了一个档次了。”
邹云清说:“跟米家巷的妇女学的。我都自愧不如,咱家对门雷家那口子,说话能藏着几层意思,和她说话真累。”
铁建文则说:“方学军不是调到武装部去了,他和我提过咱们这位邻居。”
邹云清被勾起了兴趣,“怎么样?”
铁建文把儿子换了个姿势,让他睡舒服点。他说:“两口子去举报的次数两手都数不完。”
“也就是多了这些个小人,才多了些冤假错案。你说他们晚上睡觉不怕那啥敲门吗?”
“肯定不怕的,你瞧他们不也好端端的。”
“没天理,爸妈当年就是被些小人举报,现在看我爸没事了,又贴过来,还真是不要脸。”
两人谈谈走走,向老虎街米家巷走去。那里有他们共筑的小家,虽然不大也是很温暖。因为有你有我有他,有希望一直牵引着,不放弃不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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