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定见她着急忙慌的要开门,又不知道怎么打开车门,和他第一次坐车是一样无措。他连忙附身过去,吓得她一哆嗦往后缩去。
彭润琪见他是帮自己开车门,脸上一脸的尴尬。但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到泥路上,一把接过孩子。查看昏厥孩子的状态。
“哎,润琪呀,你终于来了。”老人背上一松,佝偻着的腰稍微挺了挺,满脸皱纹也抚平了些。
“姑婆,你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去?”彭润琪不解的问,而且姑婆身后还跟着三个村里人,有年轻人也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女娃子,睿宝发烧呢。”一个大叔回应。
彭润琪慌忙探探孩子额头,吓得惊呼,“怎么那么烫?”
姑婆脸上一烫,孩子变成这样也有她的责任,正欲说些什么解释一下。
一声尖利高亢的声音打破静寂的夜晚,“梁安栋,你给我回来。谁让你给那个狗杂种送医院的,他是生是死与你何干。你去了就别回来,老娘立马改嫁他人。”声音传来,一个肥胖的女人匆匆赶来。一把拦住男人的去向。
“袁霞,你胡诌什么”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怒喝道,脸上一阵骚烫,这疯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往外蹦。
袁霞整张饼脸抖动着,“我胡咧咧,那小兔崽子是哪个贱女人生的,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护着他。”
“侄孙媳妇,有话回去再说,孩子生着病呢。你先让我们送医院看病。”姑婆忍不住插嘴,这事掰扯下去有什么意思。
“婶婆,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谁人都可以去,我家安栋不能去。”袁霞不依不饶。本来就不清不楚,再掺上一脚满脸是嘴也说不清。
家定这时已经过来,借着车灯看见孩子脸色潮红,一探烫得他心里发紧。
“别耽误了,先送去医院。”家定一锤定音。
彭润琪求助的目光看向他,“我身上的钱丢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他恍然,难怪她会被售票员赶下车。
“哟,又是你呀,润琪,你三番五次的关心这个小野种,该不会是你和那个野男人生的吧?”袁霞阴阳怪气的盯着彭润琪。
“袁霞,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彭润琪狠狠地怒瞪着她,“你拍拍良心,你说这句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这孩子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需要我去白沙坳广播吗?人不能无耻到过河就拆桥,吃碗饭还掀人锅。你也是当妈的人了,给孩子积点德。”
袁霞被她一连串抢白气疯了,“我怎么做人了,我起码清清白白。像你,表面一副纯情女,背地里一副荡妇相,水性杨花,不然……。”
“袁霞,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我家润琪怎么你了。安栋,你太让我失望了。”姑婆出口阻止袁霞说出更难听的话。
那叫梁安栋的使命拽着袁霞,“你少说两句,还嫌事情不够大?”
这会车上几人也都下了车。
“二姑,你怎么在这?”说话的是几人中最年轻的。
王石秋看去,“安辰,这大晚上的,我们就是来送人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伟宁探探孩子的鼻息,微弱。孩子都烧成这样了,还在这扯皮。他在孩子颈脖处点按了几下,也没有人发觉。
梁安辰无奈不好议论别人的事,尤其当事人都在,只好摇摇头。
“那别管其他的,孩子病着呢。”王石秋也不方便管,但遇上了,总不能让孩子在眼皮底下出事。“那个家定你陪着跑一趟。”
“可我不敢开车,大晚上的。”家定如实说,他车技也练了很久,白天还勉强,晚上莫名的胆怯。
“伟宁,你跑一趟。”
伟宁看看他们,“这离家不近吧,你们怎么回去?”
“我们会想办法,看这孩子,烧得昏昏沉沉的,别耽误了。”王石秋催促他们上车。
彭润琪跟在家身后,姑婆不放心也上了车。
车上没了孕妇,却多了老人和小孩。车子一上水泥路,速度骤然飙升。农村晚上安静,路又偏僻,几乎没有车子争道。
车子畅通无阻的驶进了县城,在家定的指引下进了县人民医院。
幸好当晚有医生值班,医生接诊后也斥责做父母的粗心,这都烧糊涂了。赶紧安排打针吃药,不带一丝犹豫。好在一针退烧针打下去后不久,孩子有了些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