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曾抒雷把三十几只碗清理干净,谷底已经暗下来了。待她回身看见几个碗里堆得老高的饼子,再看还在冒热水气的碗。她忍忍没发作,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命重要。
伟宁已找好晚上睡觉的地方,离水潭有一定的距离。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下方,地面还挺平整。他拨来一捆干草树叶铺上,又将自己的衬衣铺上,就不会感觉到咯身体了。但是看见衬衣上的泥土,决定还是要洗洗干净,顺便洗澡。
他在巨石下也堆起了火堆,招呼曾抒雷过来睡觉。他则赶紧架了个架子。
“你弄什么?”
伟宁说,“待会烤衣服。今天挖山薯,弄得一身泥一身汗的,不洗洗睡不着。”整理完毕就跨步去了水潭。
曾抒雷下午一直在清洁那些碗,现在坐下来就犯困,就着简易的床就躺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脚步声,心里那根弦一紧,突然间就惊醒了,手熟练的往旁边抓东西作预防。模糊的光线中一个赤裸裸的男子,正向她这走来。她猛然想到这是在谷底。那裸着的不正是伟宁嘛!
他一手拿着湿湿的衣服,另一只手竟然提着两条手臂粗的鱼。
他笑嘻嘻的上来,“今晚运气还不错。”竟然让他抓到两条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鱼,但是抓着了,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了。
他先将衣服穿在架子上,开始捣鼓鱼。
曾抒雷见他又打碗的主意,连忙说:“现在这些碗是我的了。”
伟宁无奈一笑,“炖鱼汤可是很美味的。”
曾抒雷可不管,对于她来说,这些文物可比一碗鱼汤重要多了。防止他偷偷拿碗去用,干脆藏了起来。
无奈,伟宁只好改为烤鱼。
曾抒雷已经睡了一觉,接过他的湿衣服替他烤,结果是条他的裤衩,但也没犹豫就接下了。毕竟被卖到尕坳村后,别说衣服连她身上的胸罩都被七姑扒走,说那胸罩看着就很不正经。现在身上的衣服包括内裤都是他的,她有什么好矜持的。她倒是对他喜欢螺纹形白色的,感到好奇罢了。而且女性内衣和男性内衣,相差十万八千。穿在她身上虽然宽松,却有别样的风情。让她有种,原来穿上男人的衣服是这种感觉的体验。
“你这样不觉得冷吗?”曾抒雷对他赤裸裸的坐在对面,已经习以为常。反正你敢露,我就敢看。何况还是一具如此诱人的躯体。宽肩窄腰,有力结实的双臂,健壮非常的大长腿,胸肌腹肌都恰到刚刚好,都有让人上去摸一摸的冲动。尤其当目光投射到他胯下时,那雄壮都让她产生邪恶的念头,不禁让她连连咂舌直咽口水,恨不得扑上去柔虐他几百回。她难以置信这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该有的体魄。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想法?以前只是喜欢和爱,哪怕与之发生关系,也只是把它们隐藏起来,羞于表达难以启齿。可是今晚却有一种冲动,源自性本身的冲动。
“这点冷风还能扛得住。”他边说边转动手中的鱼串,一抬眼看一双亮闪闪冒着火的眼睛,眼睛里似有贪婪和侵掠,又似有妩媚和柔情。他身体内的热血突然就沸腾起来,某一处瞬间傲然挺立,他尴尬的朝她傻笑,以此掩饰他的无礼。
“伟宁,我突然觉得很冷。”曾抒雷大大方方的看着,被他健壮分明的壮体,锐气正盛挺直高拔的身材吸引,不自觉的浑身燥热起来。
伟宁将烤了一半的鱼置放一旁,赤脚上前来,伸手探探她额头,“没发烧,外边确实起风了。得添多点柴。”
曾抒雷拉他坐于身边,搂住他的腰,“你想要吗?”
他不明就里,下一秒一只手摩挲他的脸,他就明白了。“你现在有孕在身,我再想要你,也得顾及孩子。”
她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我现在想和你亲密。”说着褪下衬衣,里边空荡荡的只剩傲人的风姿。
伟宁看得双眼冒泡,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为了一时贪欲,害了孩子,然后毅然决然的将脸转过去,果断的摇摇头,“抒雷,多等些日子,以后有大把时间。”伸手去掰开她作乱的手。
良久身边没有一点声响,他才缓缓转过脸,却愕然发现曾抒雷满脸泪水,无声的缀泣着。他赶紧擦拭她的泪水,“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曾抒雷摇摇头,“其实你是在意的,对不对?”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看。
“什么?”伟宁甚是不解,脑壳里一浆糊。
曾抒雷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之前听到一句极粗俗的话,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我现在就是那坨黄泥。虽然我没有被人玷污,却莫名其妙的怀了身孕。难免不让人怀疑我的清白。在尕坳村这个狼窝里,怎么可能有清白之身。说出来连我都不信,你信吗?现在连你都不愿意碰我,不是嫌弃我脏我不干净了吗?”说到自己最难堪的地方,心都在滴血在颤抖。
伟宁默默地听她说完,“如果我在意,你将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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