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定倚在小树上休息,“那你爸还撸你的钱包。”
哲辉叹声,“估计是想给我二哥买套房子。”
“你二哥不是有住处吗?”
哲辉哼了声,“还不是二嫂怂恿的。这些个女人,总是要求丈夫这个那个。自己是什么样不知道吗?你看我爸忙出忙外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操劳儿子的事。我以前还觉得我二哥挺牛的,但现在看,他就是个妻管严妻奴。一点主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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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定掐着一根草,“那在国外赚的钱你告诉你家里人了?”
哲辉撇撇嘴,“我这回学精了。没透露一点风声,你也别说漏嘴啰。”
家定白了他一眼,“全村就属你大嘴巴。”
哲辉怒瞪他,“铁家定,我是为了谁才去打探消息?你竟敢说我大嘴巴,不就是说我嘴不够牢固。”
“那你说说那位谢局长为什么知道伟宁的去处?”
哲辉顿时卡壳。忽而拍了下脸,“这什么鬼地方,蚊子也这么大。”说着便起身慌不择路的往山下走。
“田哲辉,你个大嘴巴跑什么跑?”
田哲辉头也不回,“你才大嘴巴,你全家都大嘴巴。”
俩人回到南岗村,天色已晚。田哲辉丢下一捆甘蔗就开车回去了,完全忘了自家已经没地方停车了。
晚饭后,铁老爷子把大家召集来开会。
“今天家祖和家定去办执照,就暴露了一个问题。”铁老爷子自从听铁家祖的那番话,心里就忐忑不安。原来的那种如芒在背又重新回来了,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难不成又让全家陷入恐慌中。“一直都有人在针对咱们铁家。”
“爸,都改革开放了。大革命也结束了二十年了,有什么好怕的?”铁建设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绝对不可能让人破坏眼前这一切。何况铁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铁老爷子担忧的说,“针对咱们的是有权有势的人,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斗得过吗?”
“爷爷,咱们可不能先乱了阵脚。要不这样,和伟宁通通气,他主意正,总有办法。何况三叔在省委也是说得上话的。”铁家祖试图安慰铁老爷子。铁老爷子总归是担心铁家人受到伤害。
“叫你别忧心,你尽在那里唉声叹气。”于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你看新闻联播,现在是法制社会,难不成他还能一手遮天。市里不管省里,省里不管京里。我还不信那个邪了。我铁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国家了,是哪一个要针对一个有功之臣的家。”于奶奶说此番话霸气侧漏,气场十足,把众人都震住了。
铁老爷子苦笑,“老婆子,咱们年岁大了,有什么怕的。我怕的是咱们不在了,那些人还不肯放过铁家。”
“爷爷,到底是哪些人不肯放过我们家?”家定忍不住发问,他年纪轻很多事都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革委会。”
“爷爷,革委会早就不存在了。”
“是啊,我也知道它不存在了。可当初在革委会的人还在吧?”
家定顿时语塞。众人也一时无语。
“所以那个榨油坊就不要扩大了。维持现状就好。你们都还年轻,只要熬死那些人,你们想干什么都行。”
于奶奶拍拍铁老爷子的肩膀,“看看你都在说什么胡话。这些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儿子孙子都出息了,还要怕这怕那,那让孩子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你有脸去见你爹,我没脸。”
“爷爷,现在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铁家祖侧头对家定说,“家定,你去哲辉家打个电话。”直接了当一锤定音,不让铁老爷子再犹豫。现在只有伟宁的话还能当圣旨。
家定连忙起身出去。铁老爷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囗。
家定刚走出厅口,大腿就被睿宝抱住。家定想也没想就抱起儿子,架到脖子上。
夜色正浓,夜风也凉爽。
家定一个哆嗦,忘了自己还只是穿了件短袖的衬衫。他把睿宝抱到怀里,生怕夜里凉冷到孩子。
“高高。”睿宝似乎很喜欢坐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