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些商贩自发的在西大街空地做起小买卖了。”余德水沉着脸说,“本来你摆摊是为了生活,没办法,但这个商贩早中晚,堵塞道路不说,还相当扰民,声音太大。临近西大街的业主,这个月已经投诉不下十次了。”
伟宁不自觉就跟上了他的步伐,“有跟派出所反映过吗?”
余德水撇撇嘴,“第一次吧还出警,第二、第三次就说不归他们管。”
伟宁点点头,“这又不是民事纠纷,派出所也是出师无名。那工商局呢?”
余德水愣了下,“找工商局有用?”
“这是经营、经商,这都归他们管。不过照你说的,估计也是野火。”
“什么?”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呗!”
余德水觉得有道理。他们物业的保安都驱赶了数次,这些商贩还不是屡教不改。
当伟宁和余德水先后赶到西大街,远的就听见喧嚣闹腾的声音。富春小区估计几十年也没这一刻热闹。西大街其实毗邻陵江,沿堤是风景线,几百米开外是前两年新建的陵西大桥。陵西大桥是连接陵城与陵城下属县陵县的主要交通通道。
陵城这几年将一些产业纷纷迁至陵城外,好空出大量土地,打造一个全新的都市。尤其是秀峰区,富春街就像张镀金的名片,吸引着众多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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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余德水恨不得将这些小商贩赶尽杀绝的原因。富春街是名片,他岂能让别人胡乱涂鸦。
伟宁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拍拍他的肩,“你这样不行。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压迫就有反抗。”
“那怎么办?”
伟宁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咱们也进去逛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段西大街毗邻陵江,别墅这边并没有围墙拦着,只是种了一排密密实实的灌木,而且灌木有三米之高。当然里边还有一圈铁栅栏。
这段几百米的西大街,此时挤满摆摊的商贩,有在地上用塑料布一铺,摊上众多商品的;有用小推车装在竹筐里的;有用自行车改装成摊桌的。
铁伟宁看得眼花了乱,商品也不是单纯的农产房,也有日常用品。
走了一圈下来,和余德水汇合。在场就来了五个保安,可见西大街成了重中之重。
“那个小铁,你支个招。物业公司那有那么多人来维持这里的治安?赶又赶不走。”余德水也很无奈。真要动手驱赶,那也没那个权力。
“那位哥哥,借借你手里的喇叭给我。”
被点名的保安在余德水的示意下,把喇叭递给他。
“各位大哥大姐婶婶叔叔,”他这一嗓子一出,闹哄哄的现场瞬间静下来。“感谢各位看得起富春街。真的,我在这里住了些日子,今天才见识到原来富春街也这么热闹。可是刚才走了一趟下来,我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
“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的,拉稀就滚一边去。”一个瘦高个不耐烦嚷嚷着。
“这位哥哥肠胃不行呀,拉稀就赶紧上医院。我发现这个问题与你们息息相关。现在是上午九点三十分,你们在这里经营。可你们看看有几个客人。别插嘴,有话给我憋着。
“看大家这装备,应该是仓促上阵。我很理解你们为了生活,努力的去挣钱养活自己养活家。但是,哥哥姐姐们叔叔婶婶们,挣钱得动脑子。脑子不好使是挣不到钱的。
“你待会再说,我知道你不服。现在我给你分析。第一,地点不对。我理解你们要挣钱,首要对象就是富春街的高知高干人群。可是你们不要忘了,人家知道的懂的都比你们多。他们买的东西比之你们卖的贵多了,时尚多了。你们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这是第二,商品不对称。
“第三,时间不对等。大家平头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富春街的老板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要怎么挣到他们的钱?我给你分析分析。大老板你可能见不着,但是有可能见到他家的保姆。保姆的工作是什么,一日三餐。现在离富春街最近的农贸市场有三十分钟的距离。你看机会来了没有?商品对称。保姆的时间也有限,能出个门就能买到称心的菜,谁还跑那么远。
“时间,早上用餐就那么点时间,你们从早上摆到晚,没用,纯粹浪费时间。聪明的人会摸清保姆的工作时间,她买菜你工作,她工作你休息。在很短的时间挣到钱这不很好吗?这样一来既不扰民还能还西大街平静。
“来,你说,你要说话的欲望很强。”
那被点名的小商贩大声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法子好不好?”
伟宁拉余德水过来,“这位是富春小区的物业公司管理员,像大家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喧哗,旁边又是住宅区,你们又是无照营业。物业公司有权管吧。秉着各退一步,限时间限地段限喧闹。怎么样?”
伟宁拉了那商贩过来,“往前看看。”
那人不解,“看什么?”
“道路,卫生。”
那人哼哼两声不语。
“道路被你们霸占堵塞,地上菜叶垃圾污水让卫生堪忧,更别提你们叫卖的声音。隔着老远都听到。别人买不买是另一回事,在扰民事上你们是逃脱不了的。所以刚才的提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