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苏瓷笑着回了一下头,被杨延宗啄了一下,她调整了一下位置,乖乖闭上眼睛。
墙角大冰盆散发丝丝凉意,丝绸薄被卷着肚子,夜深人静,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最后相拥抱紧贴着睡了过去。
……
一夜无词。
翌日,苏瓷启程去昌邑,收拾行李这些张婆子天未亮就领着人轻手轻脚弄好了,一大早起来,拜别父母之后就可以出发。
杨延宗陪她一起去。
鸿瑞堂那边没什么好说,杨重婴叮嘱了几句,就让早些出发罢,以免日头太晒不好上路。
轮到寿安堂,就糟心多了,颜氏一听她来,“让她回去,别来,我受不起这儿媳妇,折寿!给我滚!!杀千刀苏家女,老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讨了你进门,……”
杨延宗一下子冷了脸,他最近忙,早出晚归,这还是第一次陪苏瓷过来问安,他怒叱:“都是死人吗?都不会劝??”
一个个就杵在院子里外听着,这种话也是你们敢撂着手听?!
冯婆子捧着汤药从小厨房出来,正好迎面撞上站在庭院杨延宗,后者勃然大怒,怒叱毕,狠狠刮了她一眼,冯婆子一个激灵,赶紧冲进房里去了。
不知冯婆子怎么劝,里面静了一下,紧接着颜氏呜呜哭声,“没良心,就会向着他媳妇,老娘白生了他,白养他这么大了,……”
杨延宗脸色铁青,直接拉着苏瓷走了。
“往后,你来问安,直接在院子里请安就是了。”
不来不行,孝字在现如今还是很重要,面子功夫也得做上一做,但杨延宗直接让苏瓷不要进屋了。
颜氏永嫌不足,无止境埋怨和种种让人寒心举止,终究是让杨延宗生出一种怒不可遏情绪了,他不明白,他母亲究竟是怎么了?!
本来今早杨延宗心情很好,和苏瓷耳鬓厮磨,还缠着她让她给他手动一次,两人亲亲热热吃了早饭,手牵手往后宅去,从寿安堂走一圈,他脸色简直黑得可怕。
反倒是苏瓷,她一点都没生气,她其实就没把颜氏很当一回事,对方存在,就相当于快乐生活中一颗小沙子,是有点碍眼,但她生活圈子大得很,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嗯,我知道了。”
她拉拉杨延宗手,小声哄他:“别生气啦,今天还说送我呢,可不许拉着脸。”
她往后偷瞄两眼,趁着一拐弯阿康阿正他们没跟上时,踮起脚尖,亲了他额头一下。
轻轻一啄,眉心一软,她眼睛骨碌碌飞快左右看了两眼,又笑眯眯瞅着他,拉着他那只手在荡来荡去,笑脸像阳光一样灿烂。
让人心情都不禁多云转晴了。
“这路上慢些无妨,山道别走了,走大道罢,坐车过去。”
杨延宗被她哄好,拉着她手来到二门前,最后他马都没骑,和她一起钻车厢里去了。
他一路送出城郊二十里,才不得不停下来,放柔声音叮嘱:“等到了昌邑,好生调养身体,药膳都备好了,每天一盅,可不许忘了啊。”
他捏了捏她耳廓:“路上不许折腾,乖点儿,别让我担心,听见了没?”
他熟知苏瓷,得待在车厢里好几天,怕这丫头无聊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