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突袭者
吃过晚饭的两人遵照胧月的“消失”命令,菲娜选择了附近的一个公园作为休息地点,然而不知道为何今天情侣数目异常的多,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菲娜浑身上下涌出不爽的愤怒,看了一眼身旁的凌仙尘,他仿佛也遵照自己所想地与他四目相对,菲娜在心中一阵悸动,随即明白过来其中缘由的她又陷入了思考不断的怪圈,最终感觉大脑融成了一滩浆糊拒绝进一步的思考。
“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吗?”凌仙尘想不通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待午夜的来临,因为伴随那个时间的临近,刚才还算饱和的人流已经渐渐稀疏,而空气中也弥漫起了冰冷的杀气…菲娜冷不防地开口,“凌仙尘同学现在是怎么看我的呢?”
“怎么看…你是我龙煌祭上的搭档,也是和我定下契约之人,更是救了我性命的人…虽然想要抱怨的地方不少,不过基本上还算对你十分感激吧…”
凌仙尘说到这里遭到了菲娜的反驳,“说谎…”
“或许吧,但是我心中确实感谢你那天救我的行为,如果不是你当时将我化为眷属,我们两个都无法活到现在吧?当然,这或许是我的傲慢所影响思考回路的结果。”
听见凌仙尘如此解释,菲娜冷不防反问一句,“你真的认为你对我处处庇护,全部是出于报恩的心意吗?”
“眷属对于主人必须无条件的忠诚,而那份忠诚并非是洗脑操纵的结果,而是通过影响眷属潜意识来一点点改变,尤其是我们的血…那份影响效果更为强烈。”
话锋一转的菲娜说着凌仙尘无法理解的话语,随即无视凌仙尘的追问自顾自地对这句话进行补充说明,“简单来说如果之前的你对我充满感激感谢之情是发自你真心,现在你对我抱持同样却更为强烈的态度——真的是出于你的真心吗?”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凌仙尘一口咬定,那斩钉截铁的态度让菲娜脸上表情微微一亮,随即变成之前一直摆的扑克脸,“我还记得你我两人去北欧学院递送账单,那个时候参与我们之间攻防战的你还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但当成为我的眷属后你似乎从来没有反对过我的作战计划,不,是你根本没有思考过反对,哪怕那个计划是多么离谱而不现实!”
“你似乎也没提过这种计划吧,那个时候到现在我们主要的对手、除了美杜莎之外都是强袭攻击,面对那种突袭我们也没有机会准备充分,更不用说想到最佳的应对手段了。”
凌仙尘开口提出反论,然而菲娜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因此转好,反倒更加低落,“这种像是在安慰我的解释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是你自己独立思考所得出的答案——不论是冒险的强袭,亦或是不顾我生命安全的诱饵都无所谓…我想要的是你自己思考的结果啊,凌同学!”
这回轮到凌仙尘陷入沉默了,他拼命思考着该如何面对今晚未知的对手——能够想到的方案有多种,然而菲娜口中的那两种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是担心她受伤吗,不,因为自己早就知道她的体质,这点小伤应该不会碍了大事…那么是担心让一个女孩子受到危险吗,不,因为现在的实力上自己和她半斤八两,虽然自己还有隐藏的后手,不过菲娜应该也一样——有些杀手锏不是用来战斗而是保命的绝招。
“我…”
刚打算开口的凌仙尘听到菲娜自嘲的笑容,“你想不到吧,大脑中想不到让我加入战场的任何方法——因为你的潜意识拒绝我加入战场,倘若这是你一直秉持‘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的信念,那么我不会进行任何反驳…但我还是要说,凌仙尘同学,你真的天真到了这种地步吗?”
“不是…”
凌仙尘打算反驳——这是理所当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自己也早就做好了脏了双手的觉悟,为此让自己的同伴身涉险地同样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为了能活到最后而牺牲同伴是可以被允许的事情…老实说龙煌祭上根本就没有同伴,自己也是作为菲娜的眷属参战,仅仅是一名眷属而已,因此无法让主人身处险地——没错,因为菲娜是自己的…主人?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那奇怪而无法自我解释的思考逻辑——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是我没有像你说明的契约部分,胧月姐似乎打算向你全盘告知的样子,但我怕你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所以打算在这里先让你切身感受从而做好心理准备…”
菲娜说到这里深吸口气再慢慢呼出,“当然还有与我契约的你所要承担的风险——当我因为某种原因死亡的时候,你也会死去。”
因为话题实在是跳跃的太快,凌仙尘花了足足五分钟才整理好思路——菲娜打算让自己认识到自己思维的怪圈总算是理解到了,然而自己对此无计可施…说到底潜意识这种尚未被科学证明的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对于惯性思维或者正常人的思考有什么影响恐怕除了胧月或者那个黑袍男之外,能完全说明的也只有寥寥几人吧——凌仙尘就是这么认为。
至于菲娜说的第二点他从未在意过,因为若不是她救了自己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这第二次的生命就如同奇迹一般,什么时候暴毙而亡都不足为奇…这点程度的心理准备他早
就做好了。更何况菲娜这样说的话——“那么说如果能保护你不死,我也不会被牵连?”
“从结果论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更关心的事情是这是否是你的真心话呢?还是说这仅仅是你作为我的眷属所说出的固定回答?”
菲娜脸上的表情渐渐显得忧愁,用凌仙尘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想要的是龙煌祭上的搭档,而不是对我言听计从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