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两人,缺云子贼头贼脑闪进里屋,把碎玉人、槐尹都唬了一跳。
恢复神智的碎玉人,看上去还是娇憨依旧,然水汪汪的眸子透着几分机灵与可爱。
“老前辈,您是要和玉人扮鬼玩吗?”
“是啊是啊,你玩不玩?这臭小子木楞的很,不好玩。咱们玩好不好?”说罢,缺云子吧啦吧啦冲小姑娘眨眼睛。
碎玉人咯咯笑的东倒西歪,捂着肚子道:“不要,鬼吓人,我怕。”
“咦,那鬼都是人死变的,你怕他们做甚?”
“不要,人家就是害怕……咯咯咯!”说完,抱着枕头把小脸埋进去,又悄悄抬出一截张看。
只有眼里的星子,忽闪忽闪,满满都是笑意。
“好啦,小丫头,我问你。你真名叫什么?”缺云子展开了哄娃娃模式,不像个狼外婆,倒像个狼外公。
碎玉人笑嘻嘻道:“我就叫碎玉人呀。”
“嗯?碎玉人不是这混小子取得吗?”
“那人家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叫碎玉人。”
“成,那你家在哪里?爹娘是谁?为什么会是神女殿的祭品?”缺云子踹了槐尹一脚:“起开,老头子我累了。”
槐尹怔了怔,火气噗噗冒。但,人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搬个凳子坐下。
“嘿嘿嘿,说吧,老头子我想听。”缺云子得意的咧开嘴,龇牙笑得没眼。
碎玉人眨着明眸,直勾勾盯着槐尹掰着指头道:“我生在王城,生身父母早逝,是被养父收养长大的。”
“你养父是谁?”
“嗯~~,爹爹说过在外不能借他的名头,免得我闯出祸事丢他老人家的脸。”
“好吧,那你怎么落到会……”那啥,就是你怎么把自己弄这副田地?
“这个嘛……”碎玉人收回目光,把脸拉低了些,只露出一对眸子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园子。
有天,我听着外面很是热闹,就想出去看看。
可照顾我的婆子死活不让出门,我一生气就制了她们,然后我就溜出来啦。”
“不会是你出门没多久,让人给逮了吧?”槐尹没忍住,凉凉道。
“是又怎样?没出过门,逮了很稀奇吗?”眼珠滴溜一转,抄起枕头正中槐尹面门:“坏人。”
“诶?到底谁是坏人啊?”槐尹没好气的把枕头自脸上拿开,真……霸道的女人。
“我不管,我说你是坏人,就是坏人,爷爷您说对不对?”
“对对对……”缺云子很配合。
好嘛,一转眼这两人就成了爷孙。瞅着碎玉人拖着缺云子大手撒娇,槐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
道:“行了,别插科打诨。说说你是怎么陷进去的。”
“……略略略,不和你说。”
缺云子乐呵呵道:“乖,跟老头子说,气死他。”
碎玉人收起鬼脸,登时换了个人似的,睇眼槐尹怯生生的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只记得醒过来是在一处满是红纱旖旎的神殿。
那里有尊神女像,很高,很好看。她手里托着荷叶玉盏,作奔月之态。
殿内还有不少与我一般,被逮进去的女子。
有的,已经逮进来两三天。
在那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如果有反抗的,他们就会用各种法子施刑,直到被打的女子愿意自己献祭,他们……才会停手。”
咋闻献祭二字,连向来没个正形的缺云子也不禁正色道:“怎么个献祭法?”
“将人脚上头下,倒悬在梁上,放尽血。液而死。”那血,全都进了荷叶玉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