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怕,你为何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冬菇疑惑,“我如何言而无信了。”
见她装傻,罗侯气得浑身颤抖。
两人在房间里僵持着,那桌子上的油灯灯花又是一炸,冬菇忽然间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为何一直不来看你?”
罗侯不说话。
冬菇知道自己猜对了。
冬菇想到这里,像踩到棉花上一样,整个人卸了气,她苦笑又心疼地看着罗侯。
“我们之间这么大的误会,竟然是为了这个。”
罗侯依旧不说话,手死死地握着冬菇的衣襟。
冬菇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坚韧又脆弱,敏感又单纯,她现下只想把他含在嘴里,抱在怀里,再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冬菇抬起双手,轻轻地将胸前罗侯握紧的拳头包在掌心里。
罗侯拳头一软,冬菇向前一探,又将他整个人环住。他没有架着木拐,残脚的负荷早就到极限了,偏是拿那倔强的脾性硬撑。
罗侯不懂,为何冬菇突然间变成这样。
可当她的手包围他的时候,他唯一攒着的那点力气,瞬间也没了。
“来,我们坐在床上。”
冬菇扶着罗侯,往床的一边挪动,丢了那点倔气,罗侯找回了所有的感觉,左脚残端的痛楚无比清晰,他回想到刚刚那几下,伤口必是又裂开了。
冬菇扶着罗侯坐在床上,自己起身,从怀中摸出自己买的伤药。
罗侯看着她拿出一包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坐在那静静等待。
冬菇扭头问罗侯道:“有热水么?”
罗侯迟疑地看着她,半响后,点点头。
“东边屋子。”
冬菇转身出门,去东边屋子里,那里是火房,冬菇趁着夜色,在灶台旁边看见一壶水,她小心地摸了摸,发现还热着。
她找了个盆,拎着热水回到房间。
“手巾在哪?”
罗侯指了一处。
冬菇找来手巾,搭在盆边,她在盆里倒了热水,手巾浸在里面,然后将一盆水端到罗侯脚边。
罗侯心里好像有些明白了,当冬菇挽起袖子的时候,他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挪开身子。
冬菇吹着口哨,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罗侯,模样就跟前世的小流氓一样。
“来。”
罗侯面上没有表情,可心里很慌,他不知道冬菇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