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不但让厨娘做了小炒鸡和红烧猪耳、酱鸭,还准备了上好的甘蔗酒。诸葛亮没到饮酒的年纪,他还贴心地准备了红糖水。
郭嘉摇着扇子看着许久不见的友人,笑吟吟道:“这些时日没见,志才风采依旧啊。”
戏志才毫不客气:“你这埋汰谁呢?”
诸葛亮也打量着戏志才,这位传说中的大才子有些不修边幅。在早春的天气就挽着袖子,衣领上甚至还沾着乌黑的碳粉。
“志才真是辛苦了。”燕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志才的发际线都上移了。话说戏志才他爹好像是秃顶来着,志才不会也有这种风险吧。
“庄主赶路也辛苦了,我已经让人烧好了热汤。”
“对了,陈宫有飞鸽传书回来吗?”其实燕绥此次回来,不单是为了见马钧,还打算配合陈宫,若是需要,则去洛阳找董卓一行人哭诉一番。
“暂时还没有,我一会儿传书给他,和他说庄主已经在田庄了。”
“行,眼下豫州刺史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再过十日就能抵达阳翟。”燕绥道:“是时候了。”
因为有诸葛亮在,他们就没展开细聊,而且赶了一天路,身子酸痛,用过饭,燕绥就直接回了山寨。
燕绥许久不回来,正要回到房间里好好整理一番。郭嘉回自己家中,戏志才带着诸葛亮住自己新居。反正他那房子宽敞,多几人都住得下。
而且,回去的路上戏志才就迫不及待问起了诸葛亮对蒸汽机模型的看法。
诸葛亮也真好要与人相商零件的冶炼法,以及有哪些难题无法攻克,两人虽然年纪差了十岁,聊得却很投机。
戏志才还给诸葛亮看了缝纫机,叹道:“这是庄主所赏的技巧之物,可惜我研究这些时日,都没法仿造出来,连低劣版本都没有成功。”
诸葛亮试着缝纫了一番,又和戏志才一起拿着油灯看其构造,叹道:
“能造出这样器具的人真是天才啊,以前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自从和府君认识,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坐井观天。”
戏志才道:“你还小呢,前途不可限量。”
诸葛亮却小大人般抬头,眼睛里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这些器具,感觉我们和蓬莱之间差距了百年。”
这点戏志才无法反驳,闻言也叹了口气:“我琢磨这个机器,一直不得其法。只能让人好生用着,这缝纫机太好用了,我们每天让人轮流使用,足足用上四五个时辰,能缝制许多件衣裳,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产出十几台来。”
“我听庄主经常教育大家,宝剑锋从磨砺出,有志者事竟成,县令不必气馁,咱们一起想法子,总有突破瓶颈的一天。”
反而被小孩子安慰了的戏志才莞尔:“是我太心急了,明日咱们和马钧一起商量,看看哪个机器好改良,慢慢来吧。”
“诺!”
“你也别叫我县令了,日后大家都是同僚。”有了法正在前,戏志才和少年天才相处很有经验,大大咧咧道:“叫我志才兄或志才叔都可以。”反正法正也是这么混着乱叫。
但诸葛亮却很严谨道:“亮岂敢和您平辈相交,叔叔在上,请受亮一拜。”
戏志才:……好吧,多了个才华横溢的大侄子。
我以后也要当这么务实能干的县令,初见时对戏志才的淡淡嫌弃已经荡然无存,睡觉前诸葛亮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以戏志才为榜样了,不但博学多才,动手能力也要强得很。
翌日,燕绥迫不及待地去见了马钧。
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黝黑少年,个子不高,身材干瘦,看起来吃了许多苦。燕绥和人说话时,便多了几分的温柔:
“你改良了织布机,是大功一件,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马钧在庄子里每天都能听到众人对庄主赞不绝口。他以前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少年,最多被人夸一句手巧。眼下得到大人物的夸赞,激动回道:
“鄙人已经从戏县令那拿到了赏赐,不敢再有奢求。”
“那是揭榜的赏,日后留在田庄的报酬是另一码事。”燕绥笑道:“差点忘了,我还没问你想不想留在这儿呢?”
马钧一怔。
燕绥补充了一句:“其实,织布机还能用水力来提高两三倍的效率,你想不想继续留在田庄为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