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里一时间只听得呼吸声此起彼伏。萧纵长发铺散如墨,重汗溽身,睁着眼横卧榻上失神,他浑身尽染情欲妖娆之色,与往昔雍容温雅君临天下的自持冷静判若两人。
秦王只稍歇了片刻,便将瘫软没缓过劲儿来的萧纵翻了个身,几个软枕塞到腰下。
萧纵趴伏着抽气,腰臀被垫高抬起,似乎浑然不觉。
秦王分开他的双腿,下身嵌入其中,从背后覆住萧纵。萧纵刚历情事,身子每一处都是舒展之时,后股之中更残留秦王所释黏液,秦王渐渐复苏的雄壮轻而易举抵了进去。
深埋禁地,秦王胸膛紧贴着萧纵后背,双手穿过前胸牢牢压住萧纵双肩,他并不动作。直到自己胯下在他占领的穴道里再次全然勃发,肿胀充塞,包裹着他的火热内壁一阵阵收缩,他知道身下之人已经重拾神智。
猛然抽动,是他从不曾让他的十四体验过的力度。
只这一下,萧纵便倏地睁大了眼,身子本能地一个激灵,来不及喘口气,秦王后面的进攻已经紧接席卷而来,几下顶撞,萧纵不是呻吟,而是真真实实叫唤了出来。
“啊……”高昂而百转回肠。
“怎么样?是不是,更舒服了。”秦王咬着萧纵的耳朵,浑浊地喘息。
萧纵揪着身下床毯,除了叫唤跟喘气,什么也顾不上,他的声音含混了痛苦,但更多流泻出娇媚的愉悦,白皙的身子雌伏在强健有力的铜色裸身之下,艳丽异常。
“我说过,既然来了,就再也别想从我身边跑掉。”
“十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了。”秦王一手紧紧搂着萧纵,另一手掰着萧纵大腿,发狠似的挺腰。
“十四,十四,你教我好等。”
萧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他软在床褥间半晌,想不起来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秦王已经不在身边,床毯被褥全被换过,他穿了一件干爽贴身的丝绸长袍,身子像被错骨分筋重新拼接了一回。
躺了片刻,萧纵撑坐起身,唤了声“王容”,声音沙哑的厉害。
床幔应声被撩起,王容垂首躬着身站在帷幔边,“皇上您醒了,奴才伺候您洗漱。”转过身去将洗漱用具端近榻边,低着头将面巾透水拧干奉上,待萧纵净过面,又递上漱口水杯。
萧纵洗漱完毕,王容将一应用具撤到一边,回过身依旧低着头道:“秦王殿下早些着人送了膳食来,鱼蓉蛋清粥,杏酥,参汤,还有鹿乳,正在外间炉上温着,奴才这去取来?”
要不要起身这种没眼色的话他是不会问的,他王容虽然傻,但昨天这内室里传到外间,断断续续一直到后半夜才歇的动静,他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再傻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容悄悄地掀了掀眼皮,得了主子一个应允的手势,复又低下头,有些面红的端吃的去了。刚才那一眼,他瞅见主子一副十足恹恹的模样和露在月白内袍外一截脖子上几乎被啃掉一层皮的痕迹,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早上秦王从床上下来,会那么满足。
王容红着面低着头不由自主胡思乱想,刚到了通往外间的门边,一双墨色锦靴从外面跨了进来,正是早上带着满足离开的秦王。
秦王一手端着王容说所的那几样吃食,从头到脚容光焕发,绕过屏风直往床榻去,王容很识趣得没有跟上。
秦王进到里面,萧纵正半掩在床帐后,靠着软枕坐着,望着前方不知道哪里,两眼发直,不知是在失神还是发愣。
微微扬了扬唇,秦王上前,搁了吃食,撩袍坐上床沿,尖锐的五官带着薄薄的笑意。跟他的容光焕发相比,萧纵看起来除了蔫,还是蔫。他发觉秦王坐上了床,头立刻微微向着床里面偏了偏。
秦王见此,只笑道:“饿了吧?吃些东西。”端起粥碗,似乎打算要喂萧纵,萧纵转过眼角,从他手中接过碗勺,垂着眼睑,自己吃起来。秦王倒是没太坚持,只在萧纵背后又塞了个枕头,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萧纵喝过一碗粥,又吃了两块杏酥,参汤鹿乳都被秦王要求着喝去了大半,拿着锦帕正拭嘴,秦王突然靠近,在他耳边语带蛊惑道:“昨晚真是让人回味的一夜。”
萧纵面色一下子泛红,面朝里床半躺了下去。
秦王低笑了几声,蹬了靴子上床,合衣侧身躺在萧纵身后,搂住萧纵肩膀。躺了片刻,他抚着萧纵的发,贴着萧纵耳朵,低声道:“昨晚上我狠了点,你那里有些受伤,上了药,现在还疼不疼?”
萧纵脸色蓦地更红,不说话。
“等会儿我看看。”
萧纵推拒了一下。
秦王将他搂紧,“怎么到现在还害羞,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萧纵没答话,秦王一手伸入毛毯下,在他腰处轻轻地捏,“腰痛不痛?能不能直起来?你后来要是不那么情态万方地求饶,兴许我会早些罢手。”
萧纵闻言,好像被蛰了一下,终于炸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嗓子:“你……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