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足够好了,你应该看看之前周围,之前你和阿曼德同归于尽登出游戏的时候,整个观赏池都是?为你的精彩表现而欢呼的观众。”
“你证明了白柳的选择是?正确的。”
“会长?他一定能好好地收尾。”王舜扶起低着头,下颌一滴一滴往地上掉血,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的牧四诚,语带笑意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出来?见你,夸你做得好的。”
想?要保护某种事物和某个人的心情,对于拥有?想?要保护东西的人,大概是?共通的。
人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是?因为痛苦吗?
阿曼德用绷带捂住脸,攥紧拳头很用力地忍耐,但肩膀还?是?因为声嘶力竭地哭泣而颤抖起来?。
是?因为怨恨自己无能吗?
牧四诚拧得整张脸五官都扭曲了,但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水,他死死咬牙,狼狈地用猴爪擦拭着,别?过头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
是?因为软弱或者是?失去吗?
坐在观众席上的红桃轻抬眼眸,他周围是?渐渐散去的观众,他们都去赶下一轮比赛了,而红桃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原地,就像是?一个等在不存在彩蛋的电影观众。
“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站在古罗伦国门的白六,微笑着伸出手,他掌心里是?哪个装满眼泪就可以逆转时间的沙漏,而他笑着询问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柳,“人为什么会流泪?”
“人之所以会流泪。”白柳抬眸,他看着对面的白六,“是?因为感情。”,!
游戏,对她开枪了。”
“她伤心地落泪,眼泪化?作了金粉。”
“乔治亚。”白柳平静地说出那个答案,“这漫天的金粉,就是?你一直找寻的时之沙漏的最终解。”
“这些都是?这些国民困于此地,十年不移,日夜期盼你回?来?之时落下的眼泪。”
乔治亚身后,倚在桌面坐在长?椅上的国王黄金雕像眼中缓慢落下一滴黄金,在空中弥散成金粉,化?成轨迹,在这个沉寂多时的国度中缓缓散开。
“他们在等我回?来?……”乔治亚恍然反问,“我将他们困于此地十年,不可动不可语,是?我的一意孤行将他们折磨至此。”
“他们怎么会等这样一个叛国的大王子?”
“人落泪是?因为有?感情。”白柳抬眸,“他们像是?雕塑一样在这个海下待了十年,等到?满地金粉,心如黄石,空中再无金沙荡漾,但在你踏入这个地方的那一刹那,漫天的金粉又开始飘扬,纷纷落在你的身上。”
“他们对你有?感情,乔治亚。”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为了保护他们,将自己变成雕塑一样坚硬不可摧,在海边固执地守他们十年的人,他们除了你,还?能等谁?”
乔治亚慢慢地落下视线,看向白柳掌心里沙漏,失神?地陷入了回?忆。
古罗伦春天的时候,那些天真的孩子和城民会将第?一辆矿车开采出来?的黄金研磨成金粉,撒向天空,洒向他们想?要祝福的人的身上。
那时候,年幼的乔治亚只要下去走一遭,他的头发和肩膀上都会落满厚厚的金粉,有?时候甚至会比他的父亲还?多,他的父亲都会嘟囔着抱怨,乔治亚实在是?太受国民喜欢了。
那些人笑着闹着,调笑地大叫着,让金粉落满他的衣摆长?发:
“乔治亚!”
“乔治亚!”
乔治亚回?头看他们,心里想?着——要是?这一幕,能在他的保护下,永远存在就好了。
十年之后,他的身上再次落满了金粉,乔治亚转头看向窗外平台,台下那些向他挥洒金粉的国民早已不再,他们在矿区外面举着要赶走他的横幅化?作了黄金雕塑,而他会笑着抱怨他太受欢迎的国王,此刻正矗立在椅子旁,忧愁地思索着怎么能瞒过他,将点金石埋入地下。
他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这一切。
乔治亚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落下,落入白柳手上的沙漏中,沙漏里的金沙开始流转,整个王国飘扬的厚厚金粉化?作一条可视的金色轨道将白柳手上的沙漏包裹拖起,向里灌注。
在金沙流转中,乔治亚无声地睁开了双眼,他的黄金雕塑化?已经弥漫到?了心口,因此连声音也变得轻和:“……我和神?的交易,在此刻,才终于开始履行吗?”
“应该是?的。”白柳看着手里即将开始倒转的沙漏,微笑着说,“和神?做交易,不如和我做交易。”
“神?的继承人?”乔治亚抬眸,轻声反问,眼眸里都是?不轻不淡的抗拒,“……作为古罗伦的大王子,我很感激你告诉了我这一切,中止了交易,但我不会再以国民的痛苦为代价,再和你进行任何交易了。”
“不。”白柳轻笑,“我并不要你国民或者你的痛苦。”
乔治亚问:“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