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六那家伙事得很,他?应该不喜欢弄得乱糟糟的偷盗物,要是弄碎了防护罩,里?面的东西乱作一团,又?要说他?偷东西莽撞,上次搞回去的那副名画被他?抓破一个角,这男人两天都对他?笑眯眯的,看得他?脊背发凉。
啧。
真烦。
思前想后,牧四?诚决定不戳破防护罩,用他?容量最大的空间?道具装回去——但不幸的是,这个空间?道具的延展性不够,如果加上防护罩包裹的上部空间?,道具装不下去。
那这就没办法了。
——只能?麻烦白?六那个事多的家伙勉强接受一下这个湿漉漉的战利品了。
海面下,牧四?诚揉了揉拳头,甩出猴爪,靠着防护罩前进,海岛上,陆驿站和调查员的僵持进入了白?热化,但陆驿站在看到?小红点略微停顿了之后,还是靠着防护罩前行之后,脸色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估计是因为装不下,【牧四?诚】还是决定戳破防护罩了!
正当陆驿站深吸一口气,准备拔出重?剑,对调查员说他?准备下水强行阻止【牧四?诚】的时候,旁边的操作员的声音开始变得迷惑和惊恐:“调查队长……”
“异端0073的海面深度数字在减少……”
“它好像正在……”操作员呆滞地望向?调查队长,“自己上浮。”
海面上正准备动手的【牧四?诚】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即将偷盗的国度慢慢地从地下浮起,里?面原本死寂一片的场景,仿佛时间?倒转般开始迅速变化,化作黄金雕塑的人们身上的黄金片片落去,漫天的金粉就像是被神回收的雨,从地上向?天空坠落。
时间?在倒转,黄金在融化,岛屿在沸腾,沉眠于海底十年的国度在与神交易结束的一刻苏醒。
【牧四?诚】略微双眉都挑高了,退开身影,让岛屿从他?的面前向?上浮起,没有动手,他?不爽地看着防护罩里?活蹦乱跳,互相拥抱着大声嚎哭的古罗伦国民。
都是活的?
搞什么啊,白?六,他?不是说过他?不偷活人吗?!
岛屿上,陆驿站虚脱般地长出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颤抖地捧着杯子倒了点热水想缓一缓,旁边的一众队员望着那个正在徐徐上升的异端0073,表情已经完全痴呆了。
“队,队长。”操作队员呆呆地发问,“异端0073要升上海面了,我们要开导弹把它射下来吗?”
正喝水的陆驿站一口水呛进肺气管里?:“咳咳!!”
调查队员恍惚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我总觉得……我们要是这样?干了,明天乔治亚队长就会把我们沉海里?。”
“队长……”操作队员盯着显示屏,奇怪地诶了一声,“海下那个靠近异端0073防护罩的红点不见了。”
陆驿站一边呛咳一边看过去,然后转头和廖科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副终于放松下来的表情。
【牧四?诚】这人不偷活人,也不喜偷【活物】,看到?古罗伦复苏的场景,这个生性叛逆的盗贼是绝对不会乖乖服从白?六命令的,他?现在应该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线,找和白?六大吵一架,然后挨罚。
虽然【牧四?诚】做了错事,但在陆驿站这里?,是罪不至死的。
廖科眼?神复杂地看向?瘫软地椅子上,捧着杯子双眼?放空喝水的陆驿站——所以哪怕是那种紧急的情况,老陆也竭力地把【牧四?诚】保下来了。
就算是敌人,在犯了致命的错误之前,陆驿站也不会宣判他?们死刑的。
——因为【审判者】需要保持清醒和理智。
这是身为【审判者】不容僭越的绝对标尺。
绝对清醒理智的审判者陆驿站是脚软手软从三局里?被廖科扶出来的,三局的队员对陆驿站前来提醒进行了感谢之后,就紧锣密鼓地对廖科和陆驿站进行了调查——一调查就持续了一个晚上,问的问题多达三千多个。
问到?最后,陆驿站觉得自己身为人的隐私和尊严都已经彻底没有了。
陆驿站彻夜未眠,看见第?二天的太阳都是晕眩的,走路左脚绊右脚。
廖科又?无奈又?好笑,叹气:“……你上一场受那么重?的伤,灵魂都只有半截了,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但白?天你要去上班,晚上要带黑桃他?们练习准备季后赛,同时还得和白?六周旋,现在还去管异端处理局的事情,还要准备结婚的事情,你是铁做的都能?被你自己用朽。”
“但好在所有事情都平安落幕了。”陆驿站长出一口气,也摇摇头笑了起来,“……最近已经算好的了。”
“联赛里?黑桃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和队友的配合也不错。”
“这倒是。”廖科说起这点也好笑,“总算是能?停下来等队友了。”
陆驿站和廖科在下船之后迅速登入进了一次游戏,在确定杀手序列比赛已经结束之后,才进入了三局的调查流程。
“比赛结果果然和你之前所料一致。”廖科说,“隐形斗篷在双人赛中间?就弃权了,我们提前了杀死比赛,现在整个游戏里?都在讨论杀手序列,说算是开了在季后赛里?提前杀死比赛的先河,赌率我们已经是最低了的。”
赌率最低,代?表这个公会赢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押这个公会赢得到?的回馈不大——这就是说,在很多观众眼?里?,今年的冠军最有可能?的战队就是杀手序列。
“真是高调……”陆驿站头疼,“本来想好好练练团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