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场战斗被拆解开来的时候,所看的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
杀人者也很快便被人所杀的游戏。
“确实没有什么意思。”方别点了点头:“不过好消息是,织田信长确实如同他所承诺的那样赢了。”
“但是今川义元逃走了。”颜玉静静说道。
今川义元几乎是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是啊。”方别点头。
“你不是应该杀了他吗?”颜玉笑了笑说道。
“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方别静静说道:“况且出手就要先过商九歌的那一关,还是比较伤脑筋的。”
“你看现在织田信长先追了,我们可以先看看戏。”
“你就不怕看着戏找不到正主了?”颜玉问道。
“不会。”方别静静否决道,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笑了笑。
“今川义元太胖了。”
“他走得太慢。”,!
,枪声已经少了很多了,更多的是受伤那一瞬间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呻吟。
“我不甘心。”今川义元痛苦地喃喃说道:“为什么我会被织田信长那个小子给打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快走吧。”亲卫催促道。
今川义元咬了咬牙,赶忙从车驾上走下——他因为身体肥胖,不便骑马,况且即使骑马,这样的山路也不好行进,所以说这次的远征军也多是步兵,只有极少量的骑兵和驮马辎重部队,如果继续坐轿的话,不仅目标太大,并且也不便于行动,只有在亲卫的拱卫下找到马匹,才有突围的希望——今川义元只是不便骑马,而并不是真的不会骑马。
而在一旁静静观望的商九歌叹了口气,她选择轻步跟随在了撤退的今川义元身后,继续履行她之前的使命。
在这次作战中,保护今川义元的安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刺客,她都不会让今川义元轻易受到威胁。
哪怕说来的刺客就是方别。
……
……
“大人,我军胜了。”
“我军胜了。”
在这片鲜血流淌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很快就响遍了这样的声音。
织田信长自己的白袍上也满是鲜血。
哪怕说这是一场轻军精锐突袭疲惫之师的标准奇袭战,但是因为数量上的差距,让即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织田信长也不感到丝毫的轻松。
虽然说大多数的今川军都在溃逃,但是没有人会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引颈就戮,他自己也亲自参与了厮杀,并且用刀剑斩杀了数名敌人。
“恭喜信长大人。”木下藤吉郎穿着盔甲浑身是血地走到了织田信长面前,他的腰间如同酒葫芦一样挂了一串的人头,粗略一数,就有七八个之多,可见这个如同猴子一样瘦小的年轻人,真的亲临战阵,竟然勇猛不下狮虎。
织田信长皱了皱眉头,看着木下藤吉郎:“有没有找到今川义元的首级?”
“没有。”木下藤吉郎摇了摇头:“今川义元有他的亲卫随从,肯定是被裹挟着从桶狭间逃走了。”
“那还不快去追!”织田信长大声说道。
“按照信长大人与那个神州剑士的约定,不是说好了,只要我们打赢了这场仗,他就帮助我们取下今川义元的首级吗?”木下藤吉郎看着织田信长不解说道,他拍了拍腰间的人头:“此次,我军果然已经大胜,粗略估计,斩首已经超过了三千级,而前方在桶狭间溃散的今川军互相逃窜踩踏中,伤亡可能更重。”
“接下来,只要等待那个叫做方别的少年的捷报就好了。”
“猴子。”织田信长看着木下藤吉郎认真说道:“你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素不相识的人手中吗?”
木下藤吉郎看着织田信长,然后摇了摇头:“我只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信长大人。”
织田信长摇头笑了笑:“这不就对了,我们还没有竭尽全力,就将最后的获胜希望寄托在陌生人手中,倘若他如我们所愿当然皆大欢喜,如果他继续袖手旁观的话,此战之胜,不过是水上波纹,须臾即逝。”
“今川义元终究还是会卷土重来,下一次,想要复制这场桶狭间大捷,就会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