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义元咬了咬牙,赶忙从车驾上走下——他因为身体肥胖,不便骑马,况且即使骑马,这样的山路也不好行进,所以说这次的远征军也多是步兵,只有极少量的骑兵和驮马辎重部队,如果继续坐轿的话,不仅目标太大,并且也不便于行动,只有在亲卫的拱卫下找到马匹,才有突围的希望——今川义元只是不便骑马,而并不是真的不会骑马。
而在一旁静静观望的商九歌叹了口气,她选择轻步跟随在了撤退的今川义元身后,继续履行她之前的使命。
在这次作战中,保护今川义元的安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刺客,她都不会让今川义元轻易受到威胁。
哪怕说来的刺客就是方别。
……
……
“大人,我军胜了。”
“我军胜了。”
在这片鲜血流淌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很快就响遍了这样的声音。
织田信长自己的白袍上也满是鲜血。
哪怕说这是一场轻军精锐突袭疲惫之师的标准奇袭战,但是因为数量上的差距,让即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织田信长也不感到丝毫的轻松。
虽然说大多数的今川军都在溃逃,但是没有人会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引颈就戮,他自己也亲自参与了厮杀,并且用刀剑斩杀了数名敌人。
“恭喜信长大人。”木下藤吉郎穿着盔甲浑身是血地走到了织田信长面前,他的腰间如同酒葫芦一样挂了一串的人头,粗略一数,就有七八个之多,可见这个如同猴子一样瘦小的年轻人,真的亲临战阵,竟然勇猛不下狮虎。
织田信长皱了皱眉头,看着木下藤吉郎:“有没有找到今川义元的首级?”
“没有。”木下藤吉郎摇了摇头:“今川义元有他的亲卫随从,肯定是被裹挟着从桶狭间逃走了。”
“那还不快去追!”织田信长大声说道。
“按照信长大人与那个神州剑士的约定,不是说好了,只要我们打赢了这场仗,他就帮助我们取下今川义元的首级吗?”木下藤吉郎看着织田信长不解说道,他拍了拍腰间的人头:“此次,我军果然已经大胜,粗略估计,斩首已经超过了三千级,而前方在桶狭间溃散的今川军互相逃窜踩踏中,伤亡可能更重。”
“接下来,只要等待那个叫做方别的少年的捷报就好了。”
“猴子。”织田信长看着木下藤吉郎认真说道:“你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素不相识的人手中吗?”
木下藤吉郎看着织田信长,然后摇了摇头:“我只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信长大人。”
织田信长摇头笑了笑:“这不就对了,我们还没有竭尽全力,就将最后的获胜希望寄托在陌生人手中,倘若他如我们所愿当然皆大欢喜,如果他继续袖手旁观的话,此战之胜,不过是水上波纹,须臾即逝。”
“今川义元终究还是会卷土重来,下一次,想要复制这场桶狭间大捷,就会难如登天了。”
木下藤吉郎看着认真的织田信长:“所以说大人你的意思是?”
“继续追击!”织田信长大声说道。
他随即环视四周,大声吼道:“听我命令!”
此言一出,那些正在死尸上搜刮战利品和斩首的武士们纷纷望向这个全身浴血的家主。
“扔下所有首级!”织田信长大声吼道:“扔下所有的战利品!”
“这些东西不会长手长脚自己逃跑,我们要去追那些长手长脚的东西,抓住他们,斩断他们的手脚,夺取他们的性命,带走他们的战利品。”
“跟着我,会有更多的胜利和功绩。”
“让我们追入桶狭间。”
“将这场注定会载入东瀛史册的战役,画上最后一个圆满的结尾。”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都将是名流青史的英雄,而今川义元,则会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一个微不足道的绊脚石!”
随着织田信长的号召,那些刚才还在搜刮战场的武士们,纷纷扔下了身上的负重,跟着织田信长踏着敌人的尸首和鲜血,继续攻入了桶狭间中,为这场战斗画上最终的辉煌的句号。
……
……
“有意思吗?”方别静静问道。
他和颜玉观看了这场战斗的全过程。
颜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