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摇头笑了笑:“这不就对了,我们还没有竭尽全力,就将最后的获胜希望寄托在陌生人手中,倘若他如我们所愿当然皆大欢喜,如果他继续袖手旁观的话,此战之胜,不过是水上波纹,须臾即逝。”
“今川义元终究还是会卷土重来,下一次,想要复制这场桶狭间大捷,就会难如登天了。”
木下藤吉郎看着认真的织田信长:“所以说大人你的意思是?”
“继续追击!”织田信长大声说道。
他随即环视四周,大声吼道:“听我命令!”
此言一出,那些正在死尸上搜刮战利品和斩首的武士们纷纷望向这个全身浴血的家主。
“扔下所有首级!”织田信长大声吼道:“扔下所有的战利品!”
“这些东西不会长手长脚自己逃跑,我们要去追那些长手长脚的东西,抓住他们,斩断他们的手脚,夺取他们的性命,带走他们的战利品。”
“跟着我,会有更多的胜利和功绩。”
“让我们追入桶狭间。”
“将这场注定会载入东瀛史册的战役,画上最后一个圆满的结尾。”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都将是名流青史的英雄,而今川义元,则会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一个微不足道的绊脚石!”
随着织田信长的号召,那些刚才还在搜刮战场的武士们,纷纷扔下了身上的负重,跟着织田信长踏着敌人的尸首和鲜血,继续攻入了桶狭间中,为这场战斗画上最终的辉煌的句号。
……
……
“有意思吗?”方别静静问道。
他和颜玉观看了这场战斗的全过程。
颜玉摇了摇头。
战争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将人变成野兽的邪恶仪式罢了。
在这场战斗中,两边都变成了杀人的凶手,在这里,杀戮变得完全无罪,甚至说变成了值得嘉奖的英雄行为。
当一场战斗被拆解开来的时候,所看的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
杀人者也很快便被人所杀的游戏。
“确实没有什么意思。”方别点了点头:“不过好消息是,织田信长确实如同他所承诺的那样赢了。”
“但是今川义元逃走了。”颜玉静静说道。
今川义元几乎是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是啊。”方别点头。
“你不是应该杀了他吗?”颜玉笑了笑说道。
“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方别静静说道:“况且出手就要先过商九歌的那一关,还是比较伤脑筋的。”
“你看现在织田信长先追了,我们可以先看看戏。”
“你就不怕看着戏找不到正主了?”颜玉问道。
“不会。”方别静静否决道,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笑了笑。
“今川义元太胖了。”
“他走得太慢。”,!
,枪声已经少了很多了,更多的是受伤那一瞬间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呻吟。
“我不甘心。”今川义元痛苦地喃喃说道:“为什么我会被织田信长那个小子给打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快走吧。”亲卫催促道。
今川义元咬了咬牙,赶忙从车驾上走下——他因为身体肥胖,不便骑马,况且即使骑马,这样的山路也不好行进,所以说这次的远征军也多是步兵,只有极少量的骑兵和驮马辎重部队,如果继续坐轿的话,不仅目标太大,并且也不便于行动,只有在亲卫的拱卫下找到马匹,才有突围的希望——今川义元只是不便骑马,而并不是真的不会骑马。
而在一旁静静观望的商九歌叹了口气,她选择轻步跟随在了撤退的今川义元身后,继续履行她之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