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晚了,她就是马上出发去镇上,也去不了城里了,因为没车……
等等,奇怪,为什么刘晴老师要把消息递给妈妈?
难道,妈妈也是和刘晴老师一样的……
打住打住,肯定是统统多想了。
妈妈的身份可不适合干刘晴老师这一行,毕竟,外公还活跃在江省,姨爹也是体制内的,妈妈要是和刘晴老师一样,那岂不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外公和姨爹肯定不会同意。
但若不是,那为啥刘晴老师,要让自己把这书交给妈妈,还让妈妈送去给外公。
卫子英想了好久,都想不通其中关键。
她有点急了。
小眉头一蹙,两只手往背后一背,一副愁死人的样子,快速分析着这事。
说起来,苏家现在也还有个人在边境来着,那便是她沈东表哥。
去年二月份的时候,那场让整个苏家都提心吊胆的战事,还是爆发了。沈东表哥也上了战场,那时候,他并没有写信回来告诉家里人,他们还是在收音机里听到出战部队的名字,才知道的。
但万幸的是,沈东表哥活着打完了那场战,有没有受伤,苏家没有人知道,只是在第一波激战之后,沈东表哥有回信报过平安。一年半过去,沈东表哥也只陆续回过三封信,都以报平安为主。
关于这些,卫子英也是从她外公嘴里听说的,她知道沈东表哥立功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团长,等边境纷争彻底落幕,回来了,沈东表哥还会继续当兵。
他外公挺高兴的,今年暑假的时候,还在和她大哥说,让大哥长大了,也去部队历练一下。
卫子英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胡思乱想了一大通,都没想出关键。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过了,卫子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现在进城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要给妈妈报信,也得明天,还有刘晴老师……
哎,愁死统统了。
就在卫子英小眉头都快愁成个川字时,河滩竹林里,几个女人的咒骂声,远远传上了滩子。
“龟儿子挨千刀的,他妈的,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我要是刘芳,一生下来,就先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掐死。”
“嘿,人家才舍不得呢。”
“对哈,她要舍得,她哪会被那瘟伤娃儿给弄死。”
“现世报。人呐,就是不能太偏心,她那时候把那死娃儿当眼珠子看,现在安逸了,命都给被眼珠子给弄没了。”
“这死崽儿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淹死了她妈,转头还来偷我家的猪。”
“刚才听公安说,报应娃儿已经走了,他前天晚上偷了猪,转手就卖给了枫桥镇的人,然后从枫桥镇搭车去了隔壁水河县,公安说,水河县那边车站已经说了,昨天中午的时候,有个脸毁了的小男孩,独自坐车走了。”
“这报应娃儿心狠得很,走了也好,留在村里,老娘还怕他哪天提刀捅人呢。”
“可不就是,刚才公安说了,他年纪小,就算是抓到了也关不到几年。”
几个媳妇一边骂着,一边往石滩子上来,而卫子英也大致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吕和平偷了赵家的猪,当做路费跑不见了。
“奶,警察叔叔有说要抓吕和平吗?”卫子英站在门边,看着进院子的奶和钱二媳妇。
周桂:“还抓什么抓,人都跑不见了。”
周桂下午一直都在沟子那边,潘玉华从城里回来,她就知道自家英子也回来了,她本来是打算回来看看卫子英,但沟子里突然来了几个警察,说是调查刘芳被淹死的事,于是就在那边看了场热闹。
“咦,奇怪,吕家又没有报警,怎么公安就来了?”走进院子的钱二媳妇走着走着,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