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刚走没多久,往日姜长沅衣着穿戴多是由她帮着搭配的,如今这人没了,姜长宁担心姜长沅触景生情,从自己柜子里挑了些没穿过的新裙子还有些好看的首饰叫红杏拿了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进了姜长沅的屋子,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就里里外外给她打扮上了,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连个多余半分深思的功夫都没给她留。
等姜长沅放松下来时,整个人都已经焕然一新变了个样。
念着她还在孝期,姜长宁挑了件白色烟罗梅花百水裙,轻薄的蚕丝裙上绣了点点红梅做点缀,素雅又不觉得单调。
姜长宁带了支山茶白玉簪过来,红杏将姜长沅的长发挽了个轻便又精致的发髻,白玉簪露出一截山茶花苞,衬得人清纯又可爱。
“三姑娘这幅打扮很是出尘呢!”红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嘴甜如蜜一个劲儿逮着人夸,将姜长沅夸的脸颊飞上一抹羞红。
姜长宁倚着妆台含着一抹笑意望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幕,又抬眼看了眼时辰,才出口解救:“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厅吧。”
姜母穿着一身大红色诰命夫人礼服,配着一套红宝石金镶玉头面看着极尊贵威严。
她看着姜长宁和姜长沅穿着得体极为满意。花枝招展的姜络出来的时候沉了脸色,最后只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眼看着就要上马车,姜母却又把手腕上一对极为罕见的暖玉镯子退了下来。
姜长宁和姜长沅一人一只,姜母只叫她们好好收着,说不定进宫会用得着。
赶在酉时前,姜府众人就赶到了宫中,皇后设宴的地方在后宫的群芳园里,里头已经到了不少官员家眷,有几个眼熟的大臣夫人坐在皇后的下头正陪着笑脸说话。
这里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亭台楼宇,朱栏玉阁巧夺天工。更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娇俏的宫婢来往于客人之间,耳边丝竹声声,让人心神放松。
见着姜府一群人乌压压的过来,不知哪个夫人声音高了些“呦”了一句。
“这不是姜老夫人吗?听说前不久在佛会上空蝉大师批了命说是姜府出了位大气运的姑娘,可是这位大姑娘?”
姜母虽带了三个女儿过来,可为首的那位却如鹤立鸡群十分显眼,忆及传的沸沸扬扬的凤命一说,众人都随着目光望向姜长宁。
姜母带着人给皇后行过礼,闻言有些恼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越是想避着避着越是有人一上来就给她使了个绊子。
姜长宁得了皇后的首肯站直身子,望向出声的夫人,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清脆有力:“夫人此言差矣,场上堪称身具凤命的只有娘娘一人而已。说来也是长宁惭愧,此前在九庸山围猎之时得遇娘娘出手相助才让长宁得以保全自己,此等恩情长宁一直铭记在心却一直无缘得报。那日空蝉大师说我身上与凤命有些渊源,全因长宁得幸身负娘娘的恩情,因此这凤命也是全是借了娘娘的光罢了。”
好一张牙尖嘴利颠倒黑白的嘴巴,见不少夫人都被姜长宁哄了过去,姜络心底暗暗的咒骂一声。
皇后被一通恭维心底的气也顺了不少,虽说这凤命之事真假难辨,但她几次见了姜长宁对她的观感却是不错,巧舌善辩聪慧非常,若是入主东宫日后扶持着远儿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底下交锋的差不多了,皇后才啜了一口手中的茶轻轻咳了一声,满场便立刻静了下来。
她悠悠的开口:“今儿这宴上来了不少官家小娘子,个个出落得花容月貌真是看着教人心情大好,哪里像太子那般平日里总也不让本宫省心。”
皇后话说到这里就停了,底下自有眼力好的自觉接了话茬:“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太子殿下雄韬伟略卓然不群,哪里会有需要娘娘操心的地方。”
见这话顺到她想要的地方了,皇后才推开了杯盏缓声说道:“太子虽政事勤勉,可总归还是要成家的,这太子妃的位置空缺已久,太子总也不上心,可真是让本宫煞费苦心。”
皇后娘娘这话一说,底下的人都蠢蠢欲动了起来,谁不知道太子郎艳独绝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这入主东宫之后将来可是要端坐那中宫之位的,在场的众人谁不想把握住这种机会好享那永生富贵。
姜络心底意动,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攻略太子殿下,若是能得了皇后的青眼被赐婚太子妃,那日后太子不是她手到擒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