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络很满意的点点头:“下去吧。”
小丫鬟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出了厢房。她和站在门口的云锦擦肩而过,满脸的鲜血让云锦白着脸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姜络看到她有些后怕的样子,不由的弯了弯嘴角:“怕什么,你与她自然不同。”
这话云锦自然是不信,她规矩的站在一旁不敢搭话。
姜络却有些烦躁的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这药是吃了不少,吃的整个人的胃里都泛着苦水,可脸上的脓包却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她心中越想就越烦躁,不由得把火气发泄在了云锦的身上:“还杵着干嘛,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是!“云锦不知道她又在闹哪一出,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她一路跌跌撞撞走出了厢房,姜络刚才疯魔的模样把她给吓得不轻,浑身都是冷汗,她现在需要一些温暖,来驱散心中的寒意。
云锦靠着门扉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心中的恐惧越来越重,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正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了芍药轻柔的声音:“云锦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云锦这才回过神来,她猛的睁开了眼睛,芍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原来自己竟又不知不觉的走回了小厨房。
“没事……”云锦笑得有些勉强,下意识的就想把刚才发生的事隐瞒起来。
芍药看她脸色不对,也没有多问什么,点点头就想离开,云锦却又叫住了她。
“你可知……有什么法子能治愈夫人脸上的疥疮……”云锦下意识的问完这句话抿了抿嘴唇,这府中因为姜络的身份,她也只有和芍药相好。眼看着姜络越来越极端,自己又日日在她身边身边伺候,哪有不怕的道理。
芍药没想到云锦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眼珠子转了转微微笑道:“法子倒有一个,只是药性太烈,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恐不适用……”
芍药的话却让云锦眼睛一亮。只要有用就行,她立即说道:“药性烈,只要能治好夫人脸上的脓肿就行。“
芍药却摇摇头:“这种药虽说可以治疗疥疮,但毕竟是药三分毒,这个方法不可长期使用,并且这药里还有一味麝香,夫人可万万碰不得。”
听到芍药的话云锦一愣,随即又狂喜起来,姜络根本没有怀孕,自然什么都用得。
云锦把这话听进心里,装作十分可惜的样子告别了芍药。
在晚上用膳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同姜络和盘托出。
姜络听完之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笑眯眯的看向云锦:“你做得好!”
云锦有些不解:“我不懂夫人的意思。“
姜络微微一笑:“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只是要先找人试试药效。“
姜络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让云锦去找人来试药。云锦想都不用想就点了点头:“奴婢明白该怎么办。“
待过了两日伤了脸的小丫鬟来谢恩的时候,云锦先是十分可惜小丫鬟被毁的脸,又状似无意的把芍药手中有治脸方子的事同她说了,小丫鬟听完千恩万谢的走了,当夜便去了芍药的住处。
厢房里透着一抹光,院子很僻静。小丫鬟初有些胆怯,在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之后,还是鼓足勇气伸出手轻轻叩了叩门。
芍药听到屋外有响动,她披上衣裳却十分谨慎的站在门口粗着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小丫鬟怯生生的回答:“姐姐是我。”
芍药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姜络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桂心。她有些疑惑的打开房门,屋子里的烛光倾泻而出,照在了桂心的脸上,着实把芍药吓了一跳。
还没等芍药说话,桂心先跪下了,她痛苦万分的哭道:“姐姐救命。”
芍药一惊,忙扶起桂心,有些担心的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你快别哭了,慢慢道来。“
桂心抽泣了几下,终于止住泪花说了起来:“姐姐,前几日我收拾夫人房中铜镜的时候不甚把它掉落在地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镜子割破了脸。今日听云锦姐姐说你手中有治脸的方子,就想着求姐姐发发善心救救我这张脸。“
芍药看着眼前的小丫鬟脸上满是泪花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桂心的父亲早逝,母亲也快病死了长受府中那些老婆子们搓磨以至于姜络房中缺人的时候,一下就把她推了出去,一直跟在姜络身边伺候。她从未欺负过这个小丫鬟,没想到现在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