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好敏锐,谭初辰望着离开的人侧首看向小厮:“走。”
小厮拉出马车,欢快开口:“公子,还有两日我们就能进县了,除了遇到些不长眼的蠢货,这次还挺顺利,依照您的功课,来年一定能拿个甲等。”
而拿了甲等,下次科考,书院就能放公子赴考了,小厮想到能跟公子进京就开心。
读了近二十年,谭初辰想到科举也有些舒朗,不过他性子沉稳,扫了眼小厮:“书院有才者不少,结果未出时不要说这种话。”
“是。”小厮正色回了个是。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午时扎营,对方也凑了上来。
虽然风静几人疏离又客气,但是对方还是说了晚上可以住宿的地方。
虽然几人不惧露营,但是南方多山道,有屋子住也安全些。
夕阳西斜,苏鸢的马车跟着对方拐入一条小道。
小厮见帮到对方很是开心,热情向远处伸手:“这个道观香火可好了,而且道长也厉害,当年我公子还是孩童时,他就说我家公子有状元之才!”
风静恭维一笑:“没想到贵公子有此等大才还如此亲善,往后上任并是万民之福。”
小厮很受用,开心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
谭初辰见他如此摇了摇头。
道观有三进,几人踏进道观看着燃烧的香火,相信了对方说的香火不错的话。
因为道观留宿,双方说话近了一些,次日申时双方同时抵达富顺县外。
“公子回来了。”县门守卫看到熟悉的马车恭敬笑唤。
小厮挥了挥手:“那队人我们认识,你们照顾些。”
“是。”守卫让人亲自送马车入县,侧首向同僚示意。
风静听闻进县的费用,按捺吃惊,转身上车。
这一路过来,他们都打听了商队入城的费用,根据人员、马车、货物不同,收费也各不同。
但是有一点她们知道,那就是都比边城昂贵。
“鸢主,对方竟然能让守卫听令,应不是小官眷。”
苏鸢点了点头,在打算走这条路时她就查了这一路的官员,大大小小,族里能知道的基本都默了下来。
在道观时她听到那道长相迎时唤了声谭公子,若她没记错,这富顺县的县令也是谭姓。
“抓紧时间采买东西,明日午时出县。”
风静听到苏鸢的话恭敬颔首。
次日,苏鸢几人快速出县。
听闻此事的谭初辰呢喃:“真是过路,那这些人打算去何处?”
谭县令昨日高兴儿子顺利而归,又因为公务上棘手没有多问。
今日下值,他见儿子进入书房递上临摹的功课笑容浅了些。
谭县令放下功课抬眸正色望着踌躇满志的儿子:“阿辰,为父若是劝你先不要科考,你可能接受呀。”
谭初辰错愕:“为何?儿子自小受您教导,您不惜为了儿子放下身段拜访名师,不都是为了儿子能出人头地吗?”
“是,为父是想我儿大展宏图,可是如今朝局不稳,你能看到官报,难道不知道多少人一夜倾覆?我们谭家自大京开朝以来搬迁至此,承的是乾坤大帝的龙恩,后辈忠的也应该是东方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