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想要指控殇嬷嬷,就不能作出娇蛮粗鄙的行为,客气起身行礼。
殇嬷嬷年岁大了,这几年被人抬着,心气反倒还没有苏鸢老沉,见苏鸢向自己行礼,殇嬷嬷脸上还不由露出轻视神情。
苏鸢心里轻笑。
韩皇后,东方瑾,他们从出生就在富贵金窟,这一生可能觉得最大的障碍就是赵氏。
所以从上到下都隐隐透露出傲慢之气,可有时候,这种傲慢,往往就一道催命毒药。
“老爷,医官带到。”
窦师爷看向客气的医者,向苏鸢方向示意:“有劳了。”
医官虽然出自太医院,但能随行的定是东宫的人。
苏鸢暗自打量了对方穿戴,看起来二十出头,是个年轻医者。
她又猜对了,窦师爷定是不会给自己宣御医与老太医。
年轻医官很是避嫌,上前递上帕子让苏鸢遮着另一边脸,才上前问诊。
这些虐打外伤他在宫里见多了,但垂下的眸子还是有些同情。
医官收拢医箱,看向窦师爷开口:“患者伤全在脸庞,伤势乃外力所致,若要恢复如初,需要领取官用药物调制。”
“务必恢复如初。”窦师爷斩钉截铁开口。
他见医官颔首离开,两眼沉静看向殇嬷嬷:“嬷嬷可知苏姑娘脸上伤势为何?”
殇嬷嬷听窦师爷如此之问,忙辩解:“苏氏鸢女顽劣无规,老身只是训导她,绝没有下次狠手。”
“那殇嬷嬷的意思是,掌掴我的是鬼咯~”苏鸢语调平和,但是说出的话却格外噎人。
“你!”殇嬷嬷冷戾看向苏鸢,见她毫不躲闪。
她忙看向窦师爷开口:“窦先生,您是智者明鉴,老身就算掌掴她,也不会下此狠手。”
苏鸢侧首看向窦师爷:“嬷嬷说的对,窦师爷是智者,定然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小的是不是顽劣无规。”
“窦先生。”殇嬷嬷看向沉脸的窦师爷心里忐忑。
“苏姑娘不仅是太子未来的人,也是苏氏嫡女,大京苏氏可不是普通府邸,本官相信,规矩女礼她不会不知道,既然殿下交给在下处理,嬷嬷,你该为自己重手道歉。”
殇嬷嬷一听猛地抬眸,不可置信摇头开口:“老身可是四品女官。”
“四品女官还不是奴籍,奴籍比起我这个商籍应该低贱很多吧?”苏鸢轻笑抢话。
窦师爷看先苏鸢眼神复杂。
后宫之中,女官很多,世家高门的女眷都会根据主子给几分面子,如殇嬷嬷这种,就是走在爵府也是以礼相待,她竟然如此直白道出女官们从未提及的心头刺。
殇嬷嬷猛地看先苏鸢:“你这个贱!”
“啪——”
脑袋打的一偏的殇嬷嬷耳鸣唔唔。
“这一巴掌是提醒你,我虽然是商籍,可不是贱人,你骂我是贱人,那要了我的太子算什么?”苏鸢脸色带着笑意盯着被打懵的殇嬷嬷。
屋里屋外的下人侍卫听到声音都诧异一望,又猛地垂眸当做没听到,这句话他们可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