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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消息很快传到漪澜院里。
柯氏听完下人战战兢兢的禀报,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怒声骂道:“反了天了,放肆!”
“这些个府兵,这三年来我可没少给他们好处,关键时刻他们立即就反了水!简直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三年来,她为了稳稳地掌控住这个定国将军府费劲了心思。
下人都好拿捏,只要卖身契在手就能为自己所用。
但这些看家护院的府兵实在不好拉拢。
一开始柯氏也想过换了这波人,可是这些人是裴怀英留下的,她换不动他们。
她还怕做的明显了,激怒皇后冲她发作。
所以看那些府兵也不坏她的事,就给涨了月俸银子,好吃好喝供养着。
谁知道如今沈凝一回来,他们全部倒戈。
“娘,这可怎么办?”沈璇忧虑地说道:“现在沈凝竟然把守门的小厮都换成了府兵,这不就是说以后我们进出都得看这些府兵的眼色了?!”
柯氏脸色更加阴沉了三分。
原想逼沈凝低头服软,认错道歉,没想到如今这是踢到了铁板!
她在屋中踱步起来:“她就算典当了一些银子,也不过几百两而已,修缮那院子须得不少银子,她拿不出的。。。。。。我们且看看,她还要闹出什么花来!”
顺便柯氏也得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怎么守着这份家产,不被沈凝抢了去。
沈璇一听到典当几个字,瞬间心就抽疼起来。
她的衣服、首饰。。。。。。还有她最爱的兰花,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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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兰台阁
青釉花口书灯盛着上等黄烛,火苗跳跃时散出清幽怡人的莲香。
容澈一身月白色寝衣,斜斜地靠在一方花梨榻上。
寝衣是上等丝绸裁制而成,轻软舒适地熨帖在身上,勾勒出容澈优美的肌理线条来。
乌青发丝随意用檀木簪子挽了个半髻,披散的发尾还带着点点湿气。
他刚泡了药浴结束。
大半个月前,沈凝以死相逼气的容澈动了内力,以至于体内毒素反噬。
为了抑制毒素,容澈这段时间每三日就会泡一次药浴,然后另辅助汤药,才勉强把毒素反噬压制住。
时辰已晚,而容澈却不见困意,并没有休息的打算,手上握着一本书在看。
有忠心的老仆伺候在一旁,眼见地发现,容澈的那本书好久都没有翻页。
他根本无心看书。
槐伯对容澈心不在焉的理由,心里和明镜儿似的。
定然是为沈凝今日求见之事。
容澈和沈凝自幼青梅竹马情深义重,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怎样的天作佳偶。
可偏偏沈凝移情别恋,还把容澈弄的身心受创,遍体鳞伤。
容澈大半月前虽然放了沈凝出府,可是到底纠缠多年,嘴上说放弃,心里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忘怀。
烛心噼啪一声轻响。
容澈鸦羽一样的眼睫微微忽闪,“槐伯,方才有人禀报她带人去了玉宁楼用饭,还点了一道白龙曜,你说她什么意思?”
白龙曜并非京中菜色,而是安南那边的口味,也是沈凝的母亲裴怀英最喜欢的一道菜。
五年多前,沈凝说想尝尝母亲喜欢的菜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