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平静地点头,“公主可曾限制我自由?”
婢女忙回:“不曾,只吩咐人照看先生身子,别的都不曾吩咐。”
时渊颔首,整理自己。
那先前宫雪莹吩咐为他裁制的无数蚕丝雪缎白衣,竟也是在这房中,放满了柜子。
时渊拿了一件穿好,前往金凤宫。
昏睡太久,如今这身子也像是上了锈。
他心中焦急,却走的缓慢。
还没到金凤宫前,已经看到不少青年才俊在园中说话,轮番争锋,互不相让。
时渊穿梭而过,脚步不停,眸光不动。
有人认了出来,低呼一声“他是时渊”,霎时间所有人都被点了穴一般没了动静,鸦雀无声。
时渊恍若不知,淡定自若来到了金凤宫前。
却是刚迈进了一只脚,就陡然间定住了所有的动作。
金凤宫院内,有威武高大的青年男子环着雍容尊贵的宫装女子。
两人同拉一把弓,瞄准宫门一边的箭靶。
他们发现停在了宫门口的时渊。
那威武的青年男子转动了箭尖的方向,对准时渊的面门笑道:“来了不速之客。”
男子身着铠甲,张开双臂,身形完全撑开,充满了力量和安全感。
宫雪莹被他环着,如同被山岳护卫,竟都显得娇小起来,如同嵌在他怀中了一般的小鸟依人。
她双眸落定在时渊的身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后在那男子瞄准时渊之时,抓紧了弓箭尾端。
她手臂一动,那环靠着他的男子穴位被宫雪莹手肘顶到,身子一麻后退两步。
宫雪莹离开他身边,转身往殿内走,“进来说话吧。”
那威武男子进去了。
殿门没关。
里面传出宫雪莹清冷浅淡的声音。
他们在说军中粮草,在说皇城布防,有来有往,没有一丝暧昧语调。
时渊站在金凤宫门前。
烈日当头照下,春风抚身而过,他却觉得比冬日里,那跪在金凤宫前的三天,还要寒风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