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天过后,雨季来临。细雨一阵一阵的,天气忽冷忽热像极了人的心情。这天。雾蒙蒙的天空透下一缕阳光。庄玄和陆天明没有让那对母女过多担心。二人准备带着母女俩去一趟大理寺。让她们也能看到阳光。路上,谢柳一一直在哆嗦。陆天明轻声询问道:“婶,你冷?”由于摆脱了酥香院那个大泥淖。谢柳一最近这段时间的气色不错。人看着也年轻了几岁。听闻陆天明所言后。她眼里闪过一抹激动。并摇头道:“一想到马上就能亲手替兮兮的父亲报仇,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陆天明回以微笑:“今天你不需要控制,拖了十多年的恩怨,是时候结束了。”谢柳一点了点头,露出感激的表情。一行人到达大理寺的衙门时,已是中午时分。这会正好是吃饭的点。衙门内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应该是庄玄早就打过招呼的原因。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他们便来到了大理寺的牢房内。由于里面关着不少犯人。除了庄玄外,其他三人都不得不戴上兜帽。毕竟做戏嘛,尽量做全套。很快。四人便来到了一处单独的牢房处。此刻,灰头土脸的郭渊博,正在里面盯着墙面上那小小的窗口发呆。那个挥金如土、风光无限的侍郎大人,已然成为了历史。听闻外面传来动静。郭渊博立马转头望来。看见庄玄的那一刻,他显得有些激动。“庄大人,陛下怎么说?”话音刚落。专门看守他的狱卒便用棍子敲打牢门,示意他把嘴巴闭上。郭渊博脾气似乎也好了不少,低眉顺眼不敢吭气。也不见狱卒跟庄玄等人有何交流。前者突然高声喊道:“亲属探望抓紧时间,这里是牢狱重地,不可久待。”说着,狱卒冲庄玄点了点头。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牢房内郭渊博听闻有亲属来探望自己,一脸茫然。他的亲人,全部都在老家。就算自己落马的消息第一时间传了回去。家人们也没有可能这么快就来到京城。不解中,他盯着那戴着兜帽的三人上下打量,这才发现其中一人站着的时候,有一只脚始终在轻点地面。当下他心头一惊。转而又望向其余两人。但是牢狱内光线着实有些暗,瞅了半天都望不真切容貌。就在这时。有一人突然放下兜帽。然后阴沉着声音道:“郭大人,这才多久没见,您就不认得奴家了?”看见那人真容的瞬间。郭渊博如见鬼一般退到了墙角。他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恐惧望向庄玄。“庄大人,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自愿投案,把这些年做的错事全部交代清楚,你就会保我一命的,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可不能食言”郭渊博身子颤抖起来,额头上冷汗直流。庄玄没有回应。只见他手一挥。一股无形的波动突然扩散开去。外面那些够着头往这边瞅的犯人们,眼里齐齐露出一抹古怪。“谢柳一,外面那些人已经看不清这边的光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着。庄玄突然掏出一壶酒来。然后拉着陆天明坐在狱卒平时喝茶的小几旁,事不关己的开始倒酒。见庄玄没搭理自己。郭渊博愈发恐惧。他四下张望,想要找一样称手的物件。可牢房内只有一床脏兮兮的被褥,根本不能当做武器。惊慌中。谢柳一和庞兮兮已推门走了进来。前者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比匕首更锋利的,是谢柳一那红得像要吃人的目光。人到绝境时,会不惜一切。郭渊博再顾不得门外坐着的庄玄和陆天明。他双手握拳护在胸前,准备提起真气与谢柳一对抗。哪只刚升起这个想法。突然便捂着胸口摔坐在地。“噗!”郭渊博气血攻心,直接喷出一口血来。“你让狱卒在饭菜里动手脚?”郭渊博指着外面的庄玄,怒不可遏。庄玄不为所动,举起杯子便同陆天明碰了一个。后者一口将酒饮下后。微笑道:“庄兄,这染病之人,若是身上多了几个窟窿眼,别人一看就知道有古怪,咱这么做,是不是欠考虑?”庄玄一拍额头:“哎哟,你别说,还真就是我考虑不周。”说归说,却看不见庄玄脸上有任何焦急之色。陆天明随即又道:“还好我有办法!”说着,他就从戒指里掏了个麻袋出来。庄玄见状,立时便笑道:“麻袋一裹,拖到外面一把火烧了,他就算是被捅死的,咱也能给他说成病死的!”,!言罢,两人对视一眼,便哈哈笑了起来。这些话就是为了刺激郭渊博。效果也非常的显着。那郭渊博缩到墙角,痛哭流涕。他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打掉谢柳一手上的匕首。哪知由于被狱卒下了药的原因。力气竟然不如一个女人。谢柳一想都不想一刀便将郭渊博的半个手掌削了下来。“郭渊博,当年你用小刀在我背上刻字,你还记得吗?”郭渊博哪里敢回话,只捂着手掌哎哟哎哟叫唤着。谢柳一血红着眼,又是一刀递去。哗啦一下。转瞬便砍断了郭渊博的小臂。“你刻的什么字你还记得吗?你个畜生,我就算再下贱,那也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把人当成狗?”往日的痛苦涌上心头。那把被陆天明精心打磨过的匕首。切豆腐一样在郭渊博的身上肆虐。郭渊博痛得求饶:“柳一柳一,我错了,我猪狗不如,我是个杂碎,求求你放过我,好痛啊”“痛?你也知道痛?”谢柳一疯狂挥动匕首,她不是习武之人。此刻却非常精准的避开了郭渊博身上的要害。“你知道为了遮住你在我背上刻的那两个字,我让人用烙铁把背上的肉生生烤熟,是什么滋味吗?”谢柳一撕心裂肺的呐喊着。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淌了出来。郭渊博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剧烈。听得外面庄玄忍不住挑起了眉头。“谢柳一的刀法,你教的?”陆天明仰头一饮而尽。“我只会剑法,哪会什么刀法,兴许谢婶本就是练武奇才,突然悟了呢?”:()瘸子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