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景,承认吧,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死,所谓替你妹妹复仇的理由,可能只占了很小一个因素吧。如果你真想复仇,早干嘛去了?你隐瞒武功、又考取秀才,怎么看都像是在韬光养晦、伺机而备什么?”
此人好敏锐的心思,贺兰景发热的大脑终于沉静下来,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多说下去了。
可他不说,谭昭却要逼他说,毕竟最主要的点还没问出口呢:“所以,那把屠冤剑到底在哪里?它和贺兰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为什么要几次三番设计贺兰固去死?在知道贺兰固没死后,还特意派死士来杀,很明显贺兰固本人身上带着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讯息。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屠冤剑。”贺兰景抬头,“二哥把它当宝贝一样供着,不想交给彩灯楼的饭桶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他而言,死一个没用的弟弟保住心爱的宝剑,是一桩非常划算的买卖。至于贺兰家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在意贺兰固的命。”
这话刚刚听还非常刺耳,可大概听得多了,贺兰固反而淡定了下来,竟连声都没吭一句,全由谭哥来开口。
“什么宝剑啊,一个两个都没见过,光只有虚名,那还能称得上是宝剑吗?”谭昭自己就是个锻造师,他可太懂铸剑师的心理了,“铸宝剑而不宣扬于人前,便如同锦衣夜行,你二哥是庙里的和尚吗?这么好的成名机会,他都不要,这么能忍啊?”
刚好今日来的人里面就有铸剑师,应该说是和放剑山庄交好的
铸剑师,此人闻言便立刻开口:“就是,做铸剑师的,最期盼的就是铸造一柄闻名天下的宝剑,我们又不是剑客,非得将宝剑据为己有!你们放剑山庄的屠冤剑也传了几年了,每次上门都推三阻四不给人看,我还以为是不给外人看,现在好嘛,竟连自己人都不给看,别不是没有剑,纯粹是个假名声吧!()”
贺兰景闻言,哀叹了一声,随后他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贺兰固,然后开口:当然不是,屠冤剑当然存在,但就像你们说的那样,这柄剑如果真是我二哥铸造的,他当然非常乐于炫耀,但假使这柄剑是他捡的呢??()_[(()”
“捡的?”一直沉默的沈柔章听笑了,“什么地方还能捡到宝剑,不如说出来,叫大家都去捡一把试试。”
贺兰景却说:“当然是一个好地方,我二哥就是自那时开始杀人祭剑的,因为在捡到这把屠冤剑旁边的地方,就躺着这本古法冶铁的书。”
接下来,这位巧舌如簧的贺兰家三少庄主绘声绘色地编了个贺兰家杀人夺宝的故事,故事编得挺不错的,且还跟贺兰固有关,因为这把剑和冶铁法子的所有者,属于贺兰固的母亲。
贺兰固的母亲早亡,甚至他都没什么记忆:“人都死了,你当然说什么都可以了,而且我娘……”
“你娘姓屈,你知道吗?”
贺兰固不信:“怎么,你不会还想说是屈原的屈吧,三哥,你也是读书人,不会不知道屈原不姓屈,姓……”
“姓芈,春秋大姓,古法冶铁,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贺兰景抬了抬下巴:“我知道你有一把匕首,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宝贝得很,小时候四弟跟你抢,你还把四弟咬伤了,这把匕首你应该还留着吧?”
贺兰固一僵,他确实还留着,并且当初离家出走时,也只带了那一把匕首:“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只是想说,那把匕首上说不定就有证明你娘姓屈的证据。”贺兰景笑了笑,“十数年之前,江湖上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铸剑大师,他也姓屈,且他曾经受邀为当时的大儒辜鸿斐铸齐身立志剑,然剑还未成,辜鸿斐就被冤打入大牢,辜家满门抄斩,剑却不翼而飞。”
话说到这里,大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就有人开口:“你说的,不会是屠冤剑的来历吧?”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这剑为什么叫屠冤剑呢!”
贺兰景话锋一转,又怼到了贺兰固面前,“所以,你想不想知道你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啊,可是屈大师唯一的女儿,却因为被辜鸿斐连累,只配给咱爹当小妾,当小妾还不算,还要被一家老小逼问宝剑的下落,而你——”
“就是,贺兰锋要挟她交出宝剑的唯一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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