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来到院里,打水洗脸刷牙,顺手洗了洗那半短的长发。
把药架上那沉了一层露水的雨布撤去,挂到篱笆上晾着,收拾整理了一下草药。
拎着水桶出门,在路边的小溪打水,回到厨房,熬了一锅粥,煮了几个鸡蛋。
随着青烟自灶间升起,不多时,锅盖的边缘也开始冒着白雾。
锅里的粥,想来是已经熟了。盛粥出锅,又把粥里的几个鸡蛋剥开。
在厨房的角落的十几个罐子中翻翻找找,盛了两碟咸菜。
站在厨房的门口,朝着西屋喊道:
“师傅,出来吃饭啦,我知道你早就起来啦,刚才都听见你的声音了”。
稍时,木门开启,老人从屋中走来,没有什么起床的痕迹,华美的长衫上看不出一丝褶皱。
“来啦来啦,就你耳朵好使。”老人有些好笑的说道。
“那当然,您老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缕的溜直,可不敢看见一丝褶皱啊”,易年打趣师傅道:
“刚才收拾药材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久了才整理好,师傅,你这些衣服真的那么贵重吗?”
老人走到厨房的桌子前,抄起椅子坐下。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易年刚刚盛好的粥,吃了口白嫩的早已剥好皮的鸡蛋,说道:
“就许你小子天天摆弄那些草药,就不许为师每天摆弄摆弄我这几件衣衫了吗?”
“师傅,我可没说。”
说完,也跟着端起碗筷,开动。
“徒弟,你说熬粥难吗?”
老人边吃边问,手中的筷子夹着咸菜入口,吃的还有点津津有味儿。
“熬粥有什么难的,加水填米,烧开不就好了”
易年一边说着,手中的筷子也没有停下,也跟着师傅一样,就着白粥吃着咸菜。
“那你说熬粥不难,你是怎么能把粥熬的这么难吃的呢,你知不知道,只有一种粥难喝,就是你熬的串着这烟味的粥”,
老人嘴上说着难喝,却也喝了两碗。
易年看着师傅,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愁容,囔囔道:
“就是加米加水嘛,那烟自己进来,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进到锅里入了粥里的烟强行赶走吧,那得费多大的力气。”
老人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碟中最后一块咸菜夹起。
对着易年说道:“还好,小愚前段时间送来点咸菜,也就是这咸菜爽口下饭,要不为师的日子是真的有点不好过了”。
刚要递入口中,只见易年忽然抬手,手中的筷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差一分一毫。
直接把老人筷尖的咸菜夹走,飞速的塞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说:
“师傅啊,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了,那就是小愚做的咸菜,最后一块,刚刚被我吃了。。”
老人看着这孩童心性的徒弟,和这小小的举动,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