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好啊,不冷不热的,拖到十一月可就冷了。
这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就算帝后大婚所需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乍然说二十天后就要大婚,礼部还是忙了个人仰马翻。
华府这边虽说华大姑奶奶能干,却也还是忙乱不堪。
华平乐想要帮忙,却被宁河长公主和华大姑奶奶挡了回去,这天底下就没有新娘子自己操心婚礼的道理!
许是因为忙乱,不几天宁河长公主就病倒了。
霍延之是最着急的一个,忙遣了连晏清亲自去了华府。
连晏清看过后,语气轻松道,“长公主就是最近劳累了些,又没睡好,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副药按时吃就好”。
连晏清开了药后就离开华府,去了皇宫。
他是奉圣命而来,自是要回宫交差的。
待见了霍延之,连晏清神色严肃了起来,“皇上,宁河长公主这是多年沉疾,积重难返,顶多三个月的命了”。
霍延之大惊,“怎会如此?”
连晏清沉吟,“之前阿七一直在为宁河长公主调理身体,我腾出手后,就自己接手了。
宁河长公主中年丧夫丧子丧媳,损了根本,自政和帝死后,又加重了几分,迟早的事”。
“那,酒酒——”
连晏清果断开口,“先瞒着,不然以她那个性子,就算不推迟你们大婚的日子,成亲也成得不安心。
上次她嫁人已经嫁得够糟心了,这次,你就别叫她再糟心了”。
霍延之,“……”
虽然表哥说得很有道理,也的确是为他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打他!
……
……
第二天年鱼再去华府为宁河长公主看诊时,就避开众人对宁河长公主如实说了。
宁河长公主的态度却是十分坦然,笑道,“这破身子早就不中用了,不是侯爷和阿七劳心劳力,怕是早就不行了。
能撑到看到酒酒成亲,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连晏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宁河长公主又道,“还要拜托连侯爷千万保密,免得扰了酒酒大婚”。
连晏清俯身揖手,“长公主放心,这些日子药的分量,我会稍稍用重一些,让长公主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长公主放心,绝不会有伤长公主凤体”。
宁河长公主笑着点头,“那就劳烦侯爷了,侯爷如今可是比当初那见人就刺的海胆模样讨人喜欢多了”。
连晏清,“……”
其实那才是他的本色,现在只不过是乍然当了连氏的当家人,勉强装着罢了。
“当年的事——”
宁河长公主说到这,颓然止住声音,摆手,“算了,死者已矣,当年的是非对错就让它随着死者埋入地下吧”。
连晏清默了默,又一揖手,“长公主好生休息,连某告退”。
“侯爷慢走,劳烦侯爷了”。
宁河长公主说着顿了顿,忽地开口道,“我瞧着侯爷竟似与酒酒也十分投契,真是缘分”。
连晏清心头一跳,也十分投契?
宁河长公主想说什么?
他正要开口,宁河长公主却已喊起了来人,他只得咽下话,随着仆从退了出去。
连晏清回去后怎么琢磨都觉得宁河长公主话有所指,找了个机会和华平乐说了。
华平乐愣了愣后,坦然道,“那时候在东宫,我设计揭了假太子的皮,祖母怕是已经开始怀疑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