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予一惊,赶紧往门后躲了躲,结结巴巴地凶道:“你、你干嘛!”
其实她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走光的风险,但毕竟她现在什么也没穿,心里总归没安全感,生怕江舟池又做出什么不是人的事来。
江舟池垂着眼,视线淡淡地掠过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肩头,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了极其不要脸的话:“趁火打劫。”
赵慕予:“…………???”
看吧!
她就说江舟池的步调永远和她不一致吧!
刚才她对他心怀愧疚,巴不得他对她趁火打劫的时候,他不打劫。现在倒好,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又心血来潮,想打劫了。
赵慕予不满地瞪视着江舟池。
江舟池却对她的不满恍若未觉,神色怡然,仿佛今天这个劫不打是过不去了。
赵慕予见状,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劲儿又上来了,于是打算先听听看他
又想出了什么折腾她的法子,问道:“说吧,你想打什么劫。”
江舟池:“让我给你暖床。”
赵慕予:“???”
暖床。
这是一个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词。
在她洗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又开始赶进度了呢!
赵慕予从来不知道江舟池是一个这么主动的人,真的很想告诉他,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别这么快急着送上门等人吃。
就在这时,一声懒懒散散的“赵老师”从她的头顶砸下。
赵慕予“啊”了一声,回过神,抬起头,用还没有完全聚焦的眼睛望着江舟池,却猝不及防对上他那一双蕴着一丝浅淡兴味的眼眸。
江舟池神色玩味,然而语气一本正经,纠正了她的肮脏想法:“别想歪了,我说的是字面意思的‘暖床’。”
赵慕予:“…………”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本来很干净的思想如今已经被江舟池影响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等在心底把江舟池骂了个痛快,赵慕予才把注意力拉回来,开始琢磨他刚才说的话。
——是字面意思的‘暖床’。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他只会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不会对她做其他的事。
可是,这可能吗?
刚才只不过是在沙发上,他都已经游走在犯规的边缘了。要是真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那还得了啊。
赵慕予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个阴谋,毕竟江舟池在她这儿早就毫无信用可言了。
但现在问题是,她除了答应江舟池的要求,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要不然就得光着出去了。
最后,赵慕予只能妥协,紧皱着眉,就像是在签订一条极其不平等的条约,咬牙同意道:“行,你爱暖就去暖吧。”
话音一落,江舟池遵守约定,松开了手指,把赵慕予想要的东西给了她。
赵慕予立刻把门一关。
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穿上了衣服,接着刷了牙,又拿出吹风机,吹干洗澡时被打湿的发根。
等到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再也找不到可以磨蹭的事情后,赵慕予打起精神,走出了浴室,去面对无法逃避的现实了。
她以为江舟池会在床上等她,结果一走进卧室,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帮她收好了晾在阳台的衣服,这会儿正在帮她一件一件叠好。
而在她进门的瞬间,他的手里好巧不巧,正好拿着的是她的内衣。
赵慕予:“…………”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
赵慕予一头黑线,一个箭步冲上前,从江舟池的手里抢下了自己的贴身衣物,一把胡乱塞进内衣柜里,而后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道:“你不用这么贤惠,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