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是多有眼力见儿一人,主动回避,朝车子走了过去。
程宗遖的耐心再一次一点点流失,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低声问:&ldo;您有话可以直说。&rdo;
&ldo;我听说,你妈…外面那孩子明年就上高中了,她好像还打算陪那孩子出国读书,好好培养他…&rdo;奶奶平日里那么温柔慈祥的一个人,但一说起程宗遖的母亲就恨得咬牙切齿。
&ldo;你妈真是太狠心了,你爸得病,没来看过一眼,好歹还是夫妻,指不定就盼着他早点死好分家产。当初你那么小,一个人在国外那么多年,她都没去看过你一次,现在对外面的野种那么上心,宗遖啊,你可得提防着点啊,万一你妈以后真带着那野种回来抢公司。&rdo;
程宗遖笑了笑,&ldo;您就这么不相信我?&rdo;
&ldo;奶奶当然相信你了,我宝贝大孙子这么优秀能干,外面那不三不四的野种八辈子都赶不上!&rdo;奶奶用力握住程宗遖的手。
&ldo;不管怎么样,她能学着去做一个尽职的母亲,这是好事儿。还有您放心,公司谁也抢不走。&rdo;程宗遖摩挲着奶奶苍老的手背,轻描淡写的口吻,仿若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局外人。
程宗遖看了眼腕表,随后虚虚拥抱了一下奶奶,&ldo;我真得走了,下次再来看您。&rdo;
说罢,他转身离开。
奶奶看着程宗遖的背影,摇了摇头,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儿。
程宗遖开车离开,回了公寓。林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也跟回来了。
在饭桌上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程宗遖给叫走了,肚子里那块儿险些噎死他的红烧肉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林昭就打电话叫了菜来。
等的过程中,林昭心血来潮就跑去酒柜看了看,发现了一瓶巨贵的洋酒,想着不喝白不喝,于是他拿了出来,朝楼上吆喝了一嗓子:&ldo;遖哥,喝一杯啊?&rdo;
程宗遖从来不在白天喝酒,而且一回来就上书房去了,林昭想着他肯定还有工作处理,纯粹就是象征性问一句。
结果刚把酒给打开,程宗遖就下来了。
林昭有点惊讶,还真喝?
这倒是稀奇,林昭十分积极地给程宗遖拿了一个玻璃杯,倒上酒。
程宗遖在吧台前坐下,玻璃杯里有冰块,触了一指尖的凉意,他昂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辛辣,刺激着喉咙,程宗遖不由自主蹙了一下眉,却又觉得这样很爽。
他将空杯推到林昭面前,修长的指节叩了叩桌面,示意他倒酒。
&ldo;我靠,&rdo;林昭看程宗遖一眼,&ldo;喝这么急?你还借酒浇愁上了?&rdo;
&ldo;我浇什么愁?&rdo;程宗遖这回只浅浅抿了一口酒,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着玻璃杯,那样子看上去闲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