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臣立刻再次开始了他的表演,为表逼真,还拽着赵黎的胳膊拍了两下隔间的墙。
赵黎震惊地看着他,双目圆睁,活像修罗恶鬼,江酒臣的手还扯着赵黎的胳膊肘,登时心下一凉。
车衡跟林不复站在卫生间的大门口,世界十分安静。林不复看向车衡如同雕刻般的侧脸,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那个,我听这个声音,怎么像是那个谁呢?”
车衡没答话,看着手里几乎要重合的红色和绿色的定位图标。
隔间的墙“砰砰”的响了两声。
卧槽,还挺激烈?林不复看向车衡,刚要说“没准他们就是装一下躲过追击”。然后整个隔间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几乎是地动山摇。
林不复:“我怎么感觉这个动静逼真了许多……”
话音刚落,隔间的门“啪”的一下打开了,赵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手指啪的一下,恶狠狠地按掉了屏幕上的位置共享。林不复目瞪口呆,半分钟后,江酒臣衣衫凌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林不复小同志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江酒臣的肩膀,同情地说:“兄弟,苦了你了。”
江酒臣笑起来,这笑容在林不复眼里十分苍白,他又加了一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江酒臣:“???”
赵黎简要地跟车衡说明了一下情况,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对策,最后决定由车衡和林不复分别跟赵黎和江酒臣交换衣服,分批离开。就在四个人各自脱下衬衫的时候,一个男人似乎是想要上厕所,走了进来,甫一抬头,见此情形就是一愣,旋即立刻退后一步,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而无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了然笑容,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四人:“……”
旋即林不复爆发出了直男不甘心的哀嚎。
而经过了江酒臣这一个晚上的摧残,赵黎几乎已经心如止水了。
回程。
“你发现了什么了吗?”车衡问。
“有猫腻,但没证据。”赵黎说,“江酒臣去套了几句话,里面有认识徐峰的,说他做人太过。我觉得那个人可能知情。”他把门禁的磁卡从兜里摸了出来,说:“回去试试能不能破出来什么,把他叫来问问。”
赵黎顿了一会儿,又说:“里面的mb,叫队里兄弟留意一下,截住两个弄回来,别引人注意。”
他“嘶”的倒吸了口冷气,说:“这里面水太深了。”
姜则成就像是站在关系网上最四通八达的位置上的人,娱乐圈背后商界政界什么人都有,警察最不愿意碰的就是这类案子,查?没法查,就像现在一样,杀人案没什么进展,其他牵七挂八的事情又扯出来一大堆,样样沾边,摸不全,也放不下,拎出水面的不过是怪物的触角,却从头到尾写满了干系重大。
午夜的灯光从车窗外飘忽而过,高层的霓虹灯不远不近地逐着他们,越过一座,还有一座。
像是一条走不完的路。
回到市局,常湘果然还没有离开,倚着靠背椅,似乎是睡着了。
江酒臣没跟他们一起回来,车衡跟赵黎开着赵黎的车,林不复一个人开着公车,三个人前后脚走进办公室。
赵黎看到常湘,苦笑了一声,指尖夹着那张磁卡摆弄了两下。林不复接了过去,说:“信息科的都下班了,明天我过去。”
常湘浅眠,恍惚间惊醒了过来,一时有些惺忪。看见赵黎,她拇指和中指抵住两边太阳穴,轻轻揉了两下,哑声说:“孤胆侠回来了?”
几个人都是筋疲力尽,赵黎本想说都回家好好睡一觉吧,今天晚上先搁下,还没等开口,常湘说:“liberté的基本信息我已经汇总完了,后面的人很隐蔽,钱款都不是用自己的名字来注册的,都是职业经理人的名字,如果资金上有问题,出事之后很好推。”
赵黎走过来,拿起常湘打印出来的资料,常湘说:“幕后老板叫汤问朝,liberté的房产和营业执照都是他的名字,其他的不了解。”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海一慈和徐峰给liberté汇款的账户,都不是liberté的企业账户,属于私人汇款,收款人应该就是汤问朝。如果要从liberté下手,这是突破口。”
赵黎混沌的脑子在后半夜艰难地运转起来,几乎都要冒烟了,好在赵队应急系统没跑偏,花了半分钟总算get到了常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