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沉了脸色,冷哼道:“与他又有何关系,这是佛祖庇佑。”
大太太忙道:“是是是。”
“你来,是有何事?”
“这几日家中传言越来越烈,我处置了几个下人,却依旧是阻止不了,”大太太说着叹了口气,“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京中来了。”
容夫人面沉如水,“你还不知道,昨日就有太医去薛府诊了脉,没发现任何异常,圣上甚至还赐了无数药材给了薛家。”
大太太惊道:“当真?那看来是我们打错了主意。”
容夫人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这事如此过了便罢,但是等镇国公从外面回来了,只怕她又少不了一顿训斥。训斥是轻的,老太太和二房定会从中做功夫,镇国公早就对她不满,她们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此事不做便罢了,要做定要让薛家付出代价才行。
“什么叫打错了主意,大太太不妨想想,二房的两姐弟那么像,我们有备而去,他们也可以做一番准备。我是不信会空穴来风的。”连容钊都说过,薛景宁给他的感觉像极了薛明浅。
要不是容钊说了,她也不敢轻易去干这件事。毕竟,容钊曾是薛明浅最亲密的人。
大太太松了一口气,她是怕容家会半途而废,听了容夫人如此说,方才笑着将自己的美梦说了出来。
“接下来如何,还请夫人示下。”
容夫人道:“狐狸尾巴总归是会露出来的。”
……
云浅去了佛堂。
因着云浅当初给薛景宁用过药,他的身体比往年好了不少,只要佛堂里的地龙烧着,他就不会咳嗽。
屋里也没留人伺候,云浅坐在薛景宁旁边,便开门见山将自己带来的盒子打开了,道:“当日便是这药救了父亲一命,你可敢用?”
薛景宁吓了一跳,愣愣道:“三姐这是何意?”
云浅道:“当日我阴差阳错得了这药,却不敢给你用上,直到父亲那日凶险,我冒险一试,才知道是真有功效。景宁,我已替你走至这一步,以后的路,你敢不敢自己来?”
薛景宁一怔,双眼即刻便红了,道:“不,莫非要让三姐来着佛堂守着一世?”
云浅笑,“放心,到时候老太太和父亲都不会舍得叫我日夜待在这里。”
薛景宁看着盒中已被磨成粉的药,道:“不,这一切都是三姐应得的。我薛景宁,命该如此。”
“逆天改命,又有何难?景宁,你才学甚好,否则,我亦不敢一路大出风头,叫你成为金科状元。”
薛景宁已是泣不成声。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外面关于你我身份的流言很快就会传的京城遍地都是。你如今回到你的位置上,也算是救我,更是救了薛家大小一命。”
“可是,我除了才学,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需要懂,只要哄了圣上高兴,你便赢了。”
薛景宁不禁笑了,道:“姐姐说的甚是,爹什么都懂,不得圣心,依旧每日忧心忡忡。”
“却有一点要记住,”云浅严肃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为官,需得为民,景宁,你不会叫我失望的。”
薛景宁跪下,给云浅磕了一个头。
云浅受得起,自然受了,又将药粉兑了水给他喝了,薛景宁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云浅进了里屋,换上了薛明浅的衣裳,半个时辰后,薛景宁与薛明浅便会各归各位。从此,容夫人与大太太将会成为京城瞩目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