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时淮之挑了下眉,回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看宁小姐的反应,应该是还记得我?”
宁茯高速运转的大脑逐渐冷却下来,心里打着鼓,面上强行保持镇静:“这是当然,时总不是我之前的实习公司新上任的总裁吗?而且听我的同学说,多亏了时总,我们这批实习生的补贴经费才如数发下来,所以我印象深刻。”
她又迅速调整了表情,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不过,时总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今天我过来,是来跟宁总谈地皮开发合作的事情,顺便,”他一顿,“谈一谈联姻的事。”
联姻。
宁茯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原来刚才那位一直被她忽略的“小时”是他,她还以为她爸说的是哪个人名。
“债主”果然来找她算账了。
要完。
“可是,”她故作镇定,“可是,谈合作也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需要以联姻的方式,再说我和时总并不熟悉。”
“不熟悉吗?”时淮之缓慢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那天晚上,宁小姐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天晚——”宁茯目光闪烁,“时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时淮之缓缓开口:“那天晚上,宁小姐说……”
宁茯心里一慌。等等,他不会真说出来吧?
瞥见自己父亲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模样,她赶紧喊停:“等等,你别说了,我想起来了。”
时淮之轻哂一声:“想起了就好,那我们接着谈联姻的事。”
宁茯下意识向宁父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宁父看一眼手机,笑眯眯地说:“你们年轻人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芙芙,你和小时先聊着,我去接个电话。”
他说着,走到小花园去接听电话。
“喂,老张?没什么,今晚啊?今晚可能不行,嗯,是有点事,哈哈……”
宁父一走开,宁茯立刻收起脸上的笑。
她直视时淮之:“所以,时总到底想怎么样?”
时淮之回视她,慢条斯理道:“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那为什么是我?”宁茯问,“以时总的条件,应该不缺结婚对象才对。”
“宁小姐,”时淮之淡笑,“做错了事,不是应该负起责任吗?”
宁茯说起了渣女语录:“那晚的事不过是意外,这种事吃亏的也不是时总吧?再说,强扭的瓜不甜。”
时淮之向她走近,略略俯身,靠到她耳边低声:“所以,你那晚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宁茯感觉到扑到耳边的温热气息,心尖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晚,那晚我说了什么?酒后的胡言乱语,算不了数。”
时淮之看她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纠缠:“行,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宁小姐了。”他收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一副告辞的姿态,“那我现在去跟宁总说,合作取消,顺便跟他好好说一说那晚的事。”
宁茯的把柄被抓住,心突地一跳,情急之下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别别别!”
时淮之顿步,回头看着被她抓住的手臂:“宁小姐不是不愿意谈吗?”
宁茯一时陷在两难的境地。几秒的沉默后,她硬着头皮说:“我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时淮之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的表情:“那宁小姐现在觉得,强扭的瓜还甜不甜?”
宁茯不情愿地点头:“甜甜甜,非常甜!”
时淮之挑眉:“所以联姻的事,宁小姐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