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他察觉了,其他人呢?
皇上呢!
陛下已经五十多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力和精力都在不断地衰退,再加上年轻力壮的儿子们为了他的位置争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直接导致他一天比一天暴躁,也一天比一天多疑。
可李绍靖很清楚。
不管朝中的大臣是不是有东梁的奸细,这个时候都不能大动干戈去查。
“陛下,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民心!”
皇帝看了他一眼,这个道理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李绍靖:“……”。
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堆纸上,最终陷入沉默。
在这一方面东梁做得比他们太好了,沉思了一下,“皇上,我们或许可以学一下东梁。”
虽然不一定来得及,东梁人多半会从中作梗,可什么都不做,百姓恐怕只会更心凉。
“至少应该将态度摆出来!”
此时此刻,他再次体会到沈二话里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他一个武将说出来的,那些文官想不到吗?
肯定想到了的。
只是他们不愿意说。
因为说出来后,文官们担心皇帝会在事后按照他们说的做,到时候再一笔一笔地算这些案子。
垂眉。
心里想的是和皇上一样的,除了和自家有关或者好些整个朝堂都心知肚明的案子,还有许多是他们都不知道,或者是凶手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家,东梁人到底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打探得一清二楚的。
李绍靖的心在往下沉。
阴谋吗?
他感觉沈二用得更像是阳谋。
好像朝堂都已经陷入死局,怎么做都不好。
好在皇帝保持着清醒,“大将军说得没错。”
民心要安抚,不过,内奸也要查,只是这话他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看着下面低着头的大臣,他感觉能完全信任的人并不多。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晚,东梁的使臣团和他们一样,一夜没睡。
坐着飞行船,一个大城市一个大城市地挥洒着他们查到的案件。
等到第二天,西梁的各大城市街道上全是纸张。
有人痛苦流涕。
有人慌乱害怕。
更有人直接就吓晕过去了的。
一边是各种的惨案,官场黑暗,一边是之前拿到手的画本。
那种对比,真的是羡慕得他们眼睛都红了。
特别是惨案中,十五岁一下的孩子都是有着详细记录的。
比如。
小门户出生的神童,因为十二岁考上秀才,并且还是第一名,就遭到了知府公子的嫉妒,一家子人被活活地烧死。
神童嘛!
在当地的知名度还是不小的。
官府以意外结案,当时没人多想,可如今再被提及,所有人只觉得浑身冰凉。
读书!
谁还敢读书啊!